自叹难安
暖阳透过支起的窗户正好照在床榻间,连翎不是大姑娘睡觉没有放纱帘的习惯,阳光的照射下连翎悠悠转醒。
病中睡了一夜现下四肢酸涩,一点也不想动弹,连翎转了转头榻旁屋内皆没有自己想看到的那个身影。心中不免有些低落,她没陪自己,是还在生气吗?
连翎想到这不由盯着床榻顶发起了呆。
这时门“吱啦”一声响起,看着屏风显露出影子连翎就知晓他等的人来了。果不其然谢簌黎拎着食盒走了进来,见到连翎正转头看着她也没有多惊讶,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所料之中。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她就是看着连翎将要转醒才去楼下取了食盒,却不想连翎先一步醒了过来,正眼巴巴的望着她。
谢簌黎扶他坐起又加了个靠枕让他靠着能舒服些,近距离的接触让连翎看清了她衣服上的褶皱。若是昨晚她独自休息必然不会穿着外袍,这褶皱显然是昨夜留下的,她照顾了自己一夜。
想到这连翎心情豁然舒畅,比喝几碗药都管用,他看着谢簌黎搅动着粥碗,问道:“你就不问问我好点没吗?”
手握兵权征战无数的宸王殿下现下的语气居然有些撒娇的感觉,这让谢簌黎险些没笑出来,她故作不关心同样抛出个问句:“你这不是醒了么。”
病中的连翎表示自己很脆弱,幼小的心灵极易受到创伤。
谢簌黎见面前的人低落了下去,忙坐到了床边轻笑着说:“不逗你了,现在好点了吧,要先喝点水吗?”
之后谢簌黎表示自己是屈尊降贵的伺候了王爷漱口喝水,之后还要帮这个得寸进尺的人捧着粥碗。
喝完粥后连翎接过帕子擦了擦嘴,问:“今日赶路吗?什么时候启程?”
听到这话谢簌黎心想“您还真是能折腾”,说出口却劝道:“我与徐兄商议了,左右离国公爷寿辰还有些时日,今日且让你休息,明日再赶路。”
吃过药后谢簌黎又让他躺下休息,盖好被子后他捉住了谢簌黎的手腕,一双眸子笑盈盈的看着她,虽然还带着几分病中的虚弱,但比起昨日来已然是好了许多。
他说:“你昨晚上辛苦,凑合着在我旁边躺会吧。”
谢簌黎听到这一愣神,连翎见她似乎心有顾虑,连忙又补充说:“就当是陪我待会好不好。”
就这样谢簌黎被他哄着鬼使神差的上了软榻,两人合衣躺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谢簌黎从未与人同榻而眠过,前几次与连翎同宿一屋也是隔着屏风,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互不干涉。两人虽然心意相通,到此时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那日在马车上的拥抱,当然受伤的情况下不算!
许是连日奔波昨夜又不得安眠的缘故,躺在心爱之人的旁边谢簌黎居然睡了过去。
待到她转醒的时候,迷离的眼睛对着连翎目光,那人右臂隔着被子压在她背上正侧身瞅着她,眉间间都带了如三月春风般的笑意。
谢簌黎转了转头想要去避开这眼神,却发现自己枕的并不是软枕而是连翎伸了手臂垫在她脖子后,这个动作正好是把她圈在了怀里。
这亲昵的动作不由得让谢簌黎无所适从,这么近的距离让她几乎能感受到连翎身上温热的气息。
连翎见怀中的心上人耳尖发红,就知晓她是害羞,谢簌黎再如何武功不凡也是个姑娘,在遇到自己之前不懂情爱为何物。
他转回平躺的姿势,原本搭在谢簌黎身上的手垫在脑后。
谢簌黎也坐了起来,帮连翎揉了揉给自己当枕头的手臂,心疼的说:“给我垫着多难受啊。”
连翎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如墨的长发披在身后,挑逗着她:“谁让你睡觉不老实,从枕头上滚下来我抱你上去你又下来,那为了让谢宫主不脖子疼我只得亲自当枕头了。怎么了还满意吗?”
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她回击说:“我看你的病是好了,那别躺着了下楼吃饭去。”
得了,没温存一会,又自动拆散了。
谢姑娘说是下楼吃饭就是下楼吃饭,连客栈门都没出,就在一楼堂中一坐,徐映见两人下来忙招呼小二上了菜。连翎瞅着一桌子菜,果然和早上那碗粥一样清清淡淡,虽然不合连翎心意却是合了谢簌黎的胃口。
不寒宫再不理俗世也和寻常人家一样是要生火做饭的,她师父谢清在皇城供过职,又游历过大越四境,尝遍了天下珍馐。在不寒宫中的日子谢清嫌厨子手艺不佳,隔三差五就好带她去外面下馆子,谢簌黎有时觉得或许像师父这样才叫享受生活,像自己这样只要不饿不影响拔剑就成,真说起喜欢吃什么谢簌黎自己也说不上来。
许是因发热后的缘故连翎胃口一般,用了小半碗饭就搁筷不动,打量起客栈来。
这家客栈在台州城内只能算得上普通,徐映选了这家客栈住下的原因就是离药铺就隔着一条街,抓药方便。
此时饭点已过堂下就他们一桌客人,伙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