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
青禾在北辰王府邸附近徘徊,抓耳挠腮地不敢上前。他哀怨地叹息一声,再抬头看看此时正悠哉地靠坐在一旁树枝上,闭眼假寐的月离。青禾再次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想要引起月离的注意。
月离嘴角微勾,摇开手中的骨扇,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道:“唉声叹气地给谁听呢,你在这里晃来晃去也有半个时辰了,还不快去。”
青禾为难地道:“可是师父,这冒充二师父的身份,咱们在苍穹山干也就算了,可这是邺京,被逮住了罪名可不轻啊。”
“我来到邺京才知晓,这有不少的人和事被牵扯其中,一时半刻很难理清。”月离微微睁开双眼瞥向前方拐角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正是昨天跟踪他们的其中一人。
“如今也只能先借助未央的身份,去查清事情的真相了。”月离唇畔扬起平时那肆无忌惮的痞笑,既然他们都以为她就是沐未央,那她便将计就计,看看这位安丞相究竟想要干什么。
其实她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虽然她与沐未央很少在人前露面,但真要借用沐未央的身份,还是有些冒险的,不过现在的情况她也只能赌一赌了。
“可是师父,你让我假冒二师父,这要是被识破了,恐怕会被抓起来的。”青禾苦着一张脸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月离身子轻转从树上跃下,斜睨着青禾嗤笑道:“呵,这就怕啦,若是真被逮到可不光牢狱之灾这样简单,说不定还会……”月离合着扇子轻轻在项颈处比划着。
青禾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吞了口口水,艰难地劝道:“那……那我们更不能冲动了,不然……不然我们等北辰王回来再从长计议。”说完一脸期待的盯着月离。月离原本就只是想逗一逗青禾,毕竟在那些人眼里,她才是沐未央。可瞧着青禾一脸害怕的样子,戏弄他的心思便停不下来。
月离斜睨了青禾一眼,靠在身后的树干上,轻摇着骨扇,揶揄道:“北辰王是去出征打仗,又不是去串门儿,等他回来?亏你也想得出来。”
随后她唇角勾起一抹调笑,拍了拍青禾的肩,道:“不过呢~你若是怕了,那就回苍穹山,反正你已经尽力了,我相信你二师父在天有灵也不会怪你的,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弟子嘛。”
“……师父,你都说这么直白了,我哪里还好意思再去推脱……我这就去。”青禾嘴角抽搐一番,苦哈哈地极力扯出一丝笑意。
当初是他非要跟着月离下山,来追查害死二师父的幕后真凶的。若这个时候退缩,实在是说不过去。尤其还是在月离面前,若真在月离面前退缩的话,指不定会被月离反复地将这事拿出来调侃他的贪生怕死。
“来者何人?”青禾刚走到阶梯前,便被门前的护卫拦住。其实刚才青禾在一旁晃来晃去的,就被看守护卫注意到了,他们一直觉得这两人很可疑,时刻都提防着。所以当他们刚走近一些,护卫们就已经摆出了防备姿态。
月离看到这几个护卫的架势,扇面遮唇笑道:“呵呵,几位大哥,别紧张,我们可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哦。”
护卫们看着眼前的邪魅少年,脸上竟泛起红晕。
青禾瞧着此情此景,不禁在心中感慨,真是个妖孽啊~
其中一个护卫醒过神来,神色尴尬地问道:“咳咳,那请问阁下是何人,到北辰王府有何事?”
月离垂下眼眸,斜睨向青禾,唇畔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说道:“请问北辰王妃可在府中,我的这位朋友有事求见你们王妃。劳烦通传一声。”
青禾摸了摸自己有些发凉的脖颈,颤着音结巴道:“啊……哈,哦,是……劳烦各位帮我叫一下你们王妃。”
护卫见青禾吞吞吐吐地,甚是可疑,充满警觉地厉声问道:“放肆!未告知身份,禀明来意就想见王妃,王妃又岂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你们究竟是何人?!”
“沐世子?!”正当月离要解释的时候,从府内传来一声惊呼。
月离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是一个身材魁梧,长相粗犷的大汉正一脸震惊地注视着她,而月离却并不识得此人。
月离一脸疑惑地问道:“不知阁下是?”
那人匆忙来到月离身前,说道:“噢,卑职周公炳,是北辰王的副将,那日苍穹拜师会有幸一睹世子风采,只可惜当时宾客太多,没能与世子说上话。”
“周副将,你说他是未央?”站在周公炳的身旁,一位身着华服的美丽妇人语气中略显疑惑地问道。
周公炳反而激动地对妇人道:“是呀!王妃,他便是未央世子!”
沐未央自从六岁被初尘带到了苍穹,就再也没与北辰王夫妇见过面。听沐未央说,只因他儿时体弱多病,王妃便寻了一位高人,高人说他命中带劫。只要远离邺京,并且在十五岁之前不与邺京的人往来,便可避过此劫。所以王妃为了儿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痛心地将沐未央托付给了北辰王的旧识——初尘。
可这么多年过去,这位王妃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