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让机会

被俘来的那两个人，经过了连续几天情报科的调查审讯，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吐露出什么来，反正他们很快就被处死了。

杨玉凝是从苟利那个家伙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苟利带着一脸八卦之意和她说起了此事，她听了倒也诧异。

“这么急着处置了？”

“可不是嘛，杨队长，因为高层下发指示，这么着急杀了他们，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说这件事背后一定有巨大的隐情呢！”

杨玉凝不置可否，下令叫队里的人不准乱议论此事。

当日下午，杨玉凝被会长召唤，去到了他的办公室议事。

杨玉凝不知道吴尚峰找她是什么意思，进门之后只端正的站在原地，等待会长发话。

“坐。”吴尚峰一指办公桌对面的长沙发，和气的笑着。

“谢谢会长。”她落座于会长对面，“会长有什么吩咐？”

吴尚峰双臂撑在桌面上，笑盈盈地看着她道：“前几日被俘的两人，抓捕他们的行动过程中，听说你也在场。”

“巧合。”杨玉凝面不改色，实话实说。

“我知道是巧合。我是想问你，你如何猜到他们身上藏匿着凝聚爆破之力的物件的？”

“蒙上的。”

吴尚峰被这种过于敷衍的话逗笑了，“杨队长，你在顾忌什么吗？听说你从前便是这样，装模作样，扮猪吃虎。”

杨玉凝轻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会长已经将我架上了油锅炙烤，现在的我如果再乱出风头，引人注意，不是找死吗？”

“哦？看来你对我的决策有所不满啊。”

“岂敢，会长天纵英明，我自然是服气的。”

吴尚峰笑了，这小孩，她是会阴阳怪气的。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杨玉凝是人才，是他现在需要用来制衡并取代行动队原来那个越发目中无人还自视甚高的队长的。

“好吧，你不愿就此事多言，我也不再追问。只是结果是好的，我本想要给你表彰的。”

杨玉凝连连摆手，“多谢会长好意，还是免了吧。这份表彰，给情报科的新人陆浩平更合适。”

“陆浩平？我知道此人，他好像是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是，他算是我的兄长。”

“行吧。”吴尚峰眼中，这种程度的表彰根本算不上什么，给谁都是给，不过是用以激励士气罢了。

杨玉凝等着会长的后话，她直觉吴尚峰此番找她前来并不只是为了追问已成定局的事情。果然，下一刻，吴尚峰便问她，是否愿意再去实验所经受改造。

“实验所旧址被破坏之后，新址已经建立好了吗？”

吴尚峰：“是，实验所的楚君离前些时日亲自来拜访我，说是希望你能去到那里接受没有完成的改造。”

听闻此话，杨玉凝沉默了半晌，发出一声冷笑。“会长，您有经历过改造吗？”

“没有。”

“那您知道实验所的改造究竟是怎么样的吗？”杨玉凝此话算是明知故问，她眯起了眼睛，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会长应该不会将支持实验所的话放在明面上说吧。”

吴尚峰顿了顿，“当然，去与不去，都是听凭你自愿的。”

“既然如此，属下不去。”杨玉凝果断拒绝，伸手无意识地抚摸上自己的心口，那段在实验所中的时日，她是真的不想乱回忆了。

听她如此果决，吴尚峰也没有强求。就像她说的那样，实验所的改造实验可算不得人道，折磨人的程度几乎等同于酷刑，这么多年来参与实验的人，也有部分就此销声匿迹，实则就是身亡在实验所其中。

吴尚峰从楚君离那里听说了，杨玉凝接受的改造已经达到钢筋铁骨阶段，那段时日在她身上花费的时间也不算白费。现在，已经成为了总部要员的杨玉凝，若真是为了继续实验而反倒有个三长两短，于总部更是损失。

权衡利弊之后，吴尚峰将选择的权利交付给杨玉凝，不出他所料，杨玉凝对实验所的意见果真不小。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渴求无上的力量，像杨玉凝这种一早就刻意掩饰锋芒，只求安稳度日的个性，她是绝不会为了力量而将性命视为赌注的。

杨玉凝离开后，吴尚峰靠在座椅间，揉着额角思量着事情。如今将杨玉凝立为行动队的队长，是他权宜下做出的选择。事实证明，年轻又强大的杨玉凝的确给陈平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想要等他心急犯错，最终找到合适时机彻底替换掉他，这一切指日可待。

但将陈平废除之后呢？让杨玉凝统管整个行动队吗？

吴尚峰迟疑，先不说她资历过浅，就她这副与世无争性子，如何带领本应杀伐果断的行动队？她这种安逸的处事作风，又最终会将行动队管理成什么样子？

或许，继续像现在这样，让行动队分队而制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