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什么？”不二愣住，不明白她在为了何事道歉。

“换成任何人，发现自己被偷拍，心情都不会太好吧。”雪晴确实有些心虚。

“嗯……正常是会这样了。不过，是你的话，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拍下这张照片的。”不二说：“那一天，你也在山上看日出吗？你就在我们身边吗？”

“我说过的吧，我真的参与了你们很多的日常。”雪晴笑了笑，“如果你不会感到不舒服，我就放心多了。可以帮我保密吗？”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出来，到我们身边，光明正大的拍照呢？”

“我怕打扰你们嘛。”她笑着，“我如果出现了，大家也许会邀我一起拍照吧。可是，我并没有资格出现在那张照片中。”

“为什么？”不二实实在在的疑惑。

雪晴凝望着他的面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二看出她的难言之隐，很有分寸地不再多问，只是说：“下一次我将那张照片的底板带给你，如果你喜欢，就保存那张照片吧。”

“谢谢你，真是善良呢。”

不二透过纱帘，看到外面渐渐暗去的天色，“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呢。”

“好，那我送大家。”

客厅里的人们还是那么有活力，大家兴奋的情绪没有半分冷却。当不二提出时间问题时，他们还感到有些遗憾。

“下一次，我还可以继续招待大家来玩哦。”雪晴说：“如果大家方便，在这里住些时候都是完全可以的。”

“好是好啦……”菊丸叹气，“今天过的也太快了吧。”

大家和东道主致谢后，便纷纷离开了。偌大的月影宅又一次恢复了冷清，仿佛今日的热闹都是一场虚幻。

不二还在她身边，雪晴送走了大家后，无言注视着他，“怎么了？”

“去看日出吧，我陪你。”不二说：“就当作是弥补上次的遗憾，别再自己一个人了。”

“……”从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话，雪晴完全怔住，半晌没能回神。

“走吧。”不二也不等她的回答了，扯过她的手，按照上次已经走过的线路，坐上了去山上的车。

夜晚的车上，人流稀少，车厢内光线亮堂，雪晴没有什么困意。

“德国，你也会一起去吧？”不二问道。

“当然。”雪晴道：“我以为你听见了，我还请手冢应诺了我们之间的一场比试。”

“是吗？终于能看见你们打那场比赛了。”不二若有所思，不知是否回想起了当年，那两位都是名声在外的年轻人。

“没什么好期待的，我肯定是要输的。”雪晴笑道，“不久前，我刚输给了你。”

“可也只是输了两个球而已。下一次有机会再比，谁胜谁负就未必了。”不二还是认可她的实力的。

真是那样，就好了……雪晴心里苦，又无法宣之于口。她默默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想着这颗心究竟还能鲜活地跳动多久。

列车行至山区，不二微微合眼假寐。雪晴侧着头，直直地望着他，不愿收回视线。她知道不二能感觉得到……但他没有点破自己。时间久了，她感觉到身边之人的气息逐渐平稳，应是真的睡着了。

最近一定很累吧……她这么想着，也不知道身上的伤，还疼不疼了。

列车快要到站时，她有些不忍心叫醒不二，不想打扰了他的好梦。不过又觉得，他们花费一晚上的时间来此，不该只是为了眯上一觉。

不二并不像是有很大起床气的人，她轻轻拍了拍不二的手臂，他就睁开了眼。一瞬间的戒备，让他的眼中透出了一丝凛冽，但转瞬即逝。他又恢复成素日笑眯眯的样子，温柔得一如既往。

“到了。”

他们从山脚下缓缓向上攀登，雪晴的体力的确是在退化的，上到半山腰时就开始狂冒汗，气息不匀。不二倒没察觉出她的过分异样，只当是她近来事情繁杂，损耗过度罢了。

“别急，我们赶得上。”不二轻声安慰，递过一瓶矿泉水。

等到他们爬上山顶，站到那日众人曾站过的位置时，恰逢天边破晓，积厚的云层化开，露出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空气中有着凛冽的水汽，吸入肺腑时却不会引起不适。雪晴闭眼，静候朝阳照在自己的面颊上。

不二脱下衬衫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肩上。

“谢谢。”

“不客气。”

“不单是谢衣服，主要是谢你愿意浪费时间，陪我来此弥补遗憾。”

“嗯……我并不觉得是浪费时间哦。”不二眯着眼，面向并不刺眼的初生红日。

雪晴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不二拿出了手机，打开照相功能，调整好角度，叫雪晴一起拍照。

“今日没带着照相机，就拿手机凑合照好了。”不二笑道：“不过我依然可以拍出漂亮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