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难

么？”

“照你的计划来看，你的大限快被你自己搞提前了。”

抚灵抽了一口气，“你知道了……”

侑子应了一声，“你其实不必如此。”

“啊……”抚灵身上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她倒向地面，摊开双臂一副放挺的架势。

两人互相沉默许久，抚灵犹豫了一番后，直言道：“之后君寻也会问你，但我想捷足先登得到一个答案。侑子，你的愿望是什么呢？你会希望有人帮你实现的愿望是什么呢？”

侑子望着院中的一地月光，神色晦暗不明。

抚灵于是又道：“你不希望活下去吗？不是像现在这样以时间被暂停住的方式，而是像普通人那样活着。哪怕时间短暂，只有几十年，你不想在终局完成之后，留在这世间，看看你们苦心经营创造出的新局面吗？”

侑子依然神色淡漠，无言回复。

“不回答也没有关系。”抚灵将失望的神色掩了掩，“我也并不希望做出多余的事，给你平添烦恼。”

侑子听闻此言，神色终于有了些微变化。

“但是……”抚灵不死心道：“如果我做了，你会对此特别困扰吗？你会恨我吗？”

侑子侧过头来望着这个女孩，“你知道这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啊……多少也能猜出来一些吧。你不肯告诉我，我就会去问艾利欧。他也不肯说明白的话，我准备自己领悟，无非也就是赌一赌嘛。”抚灵状似轻松道。

“真是疯了……”

“哎？真难得能听到你说这种话。”抚灵诧异道。

侑子垂下眼，“就算你知道了，你就有把握能够成功实现你的计划？”

“不成功的话，我就陪你一起去死好了。”

“先前蜘蛛女郎教训四月一日的话，你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啊。”

抚灵笑了，“我和君寻不一样，他可是拥有自己的人生的人。至于我嘛……我存在一世，自有我的意义。我也有死都要实现的愿望，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一下，那就太好了。”

侑子没做声。

“当然了，你不帮我也没关系，恨我也就是几十年的事。”抚灵笑道：“侑子小姐，你可是号称能够为世人实现愿望的次元魔女，就也帮帮我吧……”

“我付不起生命的代价。”

“不需要。”

“你乱来的话，我们彼此都会受伤。”

“不会的。”抚灵信誓旦旦道：“事情了结之后，我会消失得彻底，成为一个不存在之人。你又何须对一个不存在的人支付代价呢？”

侑子微微一怔。

“别跟我说什么，你是早该消失之人。这么说起来，我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人。”抚灵阻了对方接下来的话。

对方轻轻叹了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

“你这是同意了？”

侑子起身，没有应答，她径直回了屋内。

抚灵没有再追问，她当然不指望能从侑子口中得到一个“她同意了”的答案，那可不是一个愿意别人为自己牺牲的人。

她继续保持着直挺挺的姿势躺着，动也没动。夜晚的月色很美，她直视着月亮许久，眼睛酸涩，索性就闭了眼。

是她自私……是她一厢情愿……

但是，没有人能够阻止她继续将计划实施下去，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揪住时空间的一瞬破绽，扭转接下来的遗憾。

谁都好，恨她的话，那便恨吧……反正到了最后，她会彻底消失，断去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大家也不会再记得她。她不会影响到他们未来创造的新的时空秩序平衡，绝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