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

“接下来你什么打算？”王轩文其实从始至终不是太了解夜雪妍的事，他只是凭着自己的多角度分析猜测，向她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可是如今这情况，他心里明镜一般，他再帮不上什么忙了。

夜雪妍听到他问，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先去向人确认一下再说。”

“跟谁确认？”

“我父亲。”

王轩文领会，“我就先回去了吧？”

夜雪妍对他点了下头。

王轩文慢慢离开了，走出没几步，夜雪妍忽地开口叫他。

“王轩文。”她说，“你不能再往这边来了，谢谢你这些时日的帮忙。”

“……我明白，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我一定会等到你的事情尘埃落定，再来见你。”

夜雪妍轻轻闭了闭眼，“好。”

夜星：“小姐，现在就见族长吗？”

“当然。”

夜雪妍觉得，有些事还是必须向夜城确认，得到他亲口证实。

夜城的房间内黑乎乎的，一根蜡烛都没有点上。

夜雪妍推开门的时候，眼睛还不适应暗淡的光线，她一时间没看清夜城究竟在不在房间里。

“我听说刚才的事情了。”夜城坐在屋内，幽幽开口道。

夜雪妍凭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夜城的位置。

她回头对跟着她的夜星和夜焓说，“你们在外面等着。”

然后她关了门，走到夜城面前，在墙边坐下，手指一弹，点亮了夜城桌边的烛台。

屋里有了光。

夜雪妍默默良久，夜城也憋着不作声。

“你说你已经听说了刚才的事情，那你告诉我，是不是延莹说的那样，我身上有日光宝石？”

“是。”

“夜侃曾说把两块宝石打入到一个人的体内，那个人就是我？”

“是。”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后，她也说不清心中一时作何感想。

“我不明白……”夜雪妍摇头，“怎么会呢，我为什么从来没感应到宝石的存在？”

“宝石只有分散开来，才有对两族庇护的意义，才能被各自激发力量。而你，同时身带两块宝石，就仿佛黑夜与白昼的无缝对接，力量融合，趋于平缓。渐渐地，宝石的力量就与你自己的力量混为一体。你当然不会对从始至终存在着的，你自己的力量感到有任何的不适应。所以，拥有它们的你，是两族中唯一的，不受黑暗与光明掣肘的人。”

夜雪妍眉头轻轻蹙着，她抚着自己的心口，感受自己的力量，这力量中就有部分是来源于宝石。

“只能被单一激发……可它们都在我体内，所以我没有办法做到激发两块宝石的力量是吗？”

“是。”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宝石在我身体里的？”

“夜侃死了之后。”夜城眼睛混浊，眼珠微微转动，回想着那段往事。“他死后，我们两族排查了每一个人，可是没有结果。那时候我没想过要查你，因为你那时候还是刚刚出生的孩子。”

“根本就没有人会在那时候怀疑到你头上，就连我也觉得难以置信。我不知道夜侃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也不难理解他的不择手段，他恨我。”

夜城清楚，夜侃憎恨他，恨他夺走了族长之位，在明明夜侃在很多方面更为优秀，比他优秀的前提下。

可是前辈们说，夜侃少了一份宽容仁慈的心，不适合坐在高位上统领族人。

前辈们对夜侃的判断准确，夜侃后来直接背叛了夜影族。

夜侃不能理解那些人的想法，为什么不凭借实力说话？他离开后，是决心通过自己的方式，改变世道不公的。

可他又一次失败了。

失败前，他报复了自己恨的人。只这一次，他是成功了。

“你……”夜雪妍站了起来，“你既然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把两块宝石从我身上取出来？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宝石，我们两族也不会……”

“我当然想！”夜城也是提高了嗓音，“可是，夜侃把那两块宝石分别打入到你的心脏和魂魄中！宝石与你的血脉魂魄相连！把它们分离的代价与我而言更大！”

夜雪妍怔住了，她轻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润了润嗓子。

“我想起来了，你们以前说过，夜侃留下过办法，找到宝石的承载者，剖心焚魂，重新分离宝石的力量。”夜雪妍想明白了，“他就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死，以此报复你。父亲，你当年是抱过夜星下井吗？。”

夜城：……

从夜城房间里出来时，夜雪妍脸上带着颇为诡异的笑，把门口候着的夜星和夜焓吓了一跳。

“小……小姐？”

“该干嘛干嘛去，让我冷静冷静。”夜雪妍不顾他们，直接进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