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在那之后又过了几日，龙骨一如既往在卡卡身边徘徊。起初，卡卡还会因着被吻后的羞耻而躲躲藏藏，可接连几次下来的经验告诉他……自己躲人的能耐还真不比上对方找人的能耐。

他总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同往常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感到匪夷所思。

也正因相处的时间愈来愈长，卡卡敏锐地察觉到了……龙骨渐渐与他保持一种微妙的距离，奇怪的是，那样的距离并不会让人觉得疏远和拘束。

就算偶尔被戏弄，也全都踩在卡卡的舒适范围里。

「你好恶心。」

眼见龙骨对自己越来越好，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第一个给他保留。卡卡心有疙瘩，忍不住做出这样的评论。

「你喜欢就好。」

龙骨咧嘴笑了，轻车熟路地将手中的小零食塞进对方嘴里。甜腻浓郁的巧克力，这一向是卡卡最喜欢的味道。

「我什么时后说我喜欢了！」

再一块巧克力塞进他的嘴。龙骨的笑容取代了回应。

之后，他便没再来霞谷玩过了。

一开始，卡卡因这得来不易的清静生活感到欢喜万分。不会再有人来吵来烦，一切宛若回到正轨，回到不曾认识暮土将军拉梅尔的那时候。

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想起那日在霞谷神殿里听到的故事。卡卡揉了揉眼睛，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何事而湿了眼眶。

暮土大将军的爱情故事，怀念的情感还在心底不断蔓延。

他总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隐隐约约，一个吻、一个拥抱、一个温暖、一个彼此都曾向往的美好童话。

「前世的记忆？」禁阁长老笑弯了眼，慈祥地道。 「既然今世还能相遇，再一次珍惜彼此便足矣。他还在原地等你，他一直都在等你。」

卡卡愣愣地点着头，总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要是喜欢，只管告诉他一声便是。」长老再言，巧妙从那羞红的面色中猜出了什么。

卡卡自己也搞不清楚了，那个人对他而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抱持着连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思绪，卡卡选择再临暮土，再一次踏进那个灰暗的世界里。

他渴望着，能在最初的地点寻得期盼的答案。

『所以说，像你这种死小鬼……把暮土当游乐园就算了，还自己掉进龙窟是怎么回事？ 』

然后，在与那时相同的地方。

光芒冲进眼帘的那一刹那，卡卡不适地眯起了双眼。有谁向着混浊的天呼出口气，那熟悉不过的频率，一直以来总是在耳边低语着戏谑的话语。

「我记得我们有过约定。」

他站定在他身前，与那时截然不同的语调，口吻中尽是说不出的宠溺。 「一辈子也不要再进暮土，记得吗？」

卡卡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淡定地向他说道。 「如果说，我阻止不了自己想念你，一想到你我的心便无法平静下来——我已经厌恶你到这种地步了，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嗯，你那个好像不叫厌恶……」

「闭嘴！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卡卡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渐渐也想不明白了。

不明白这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从前的那个阿勒夫，我不是你深深爱过的阿勒夫！」

时间仿佛被浓缩在这一刻。龙骨倾下身子，轻轻将眼前的人儿拥进怀中。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无论被遗忘多少次，他都会再次许下誓言。

发誓只对一人，倾尽所有的温存与陪伴，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