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锣鼓喧天伴随着霞谷子民的欢呼叫喊，从天空撒下了闪闪发亮的彩色缎带。然后，在距离他们最近的位子，负责主持的长老大声说了。

「来自霞谷的战士阿勒夫大人、与来自暮土的战士拉梅尔大人！以不屈的意志撼天、澎湃的热血悦灵！！今日的胜败，攸关着谁才是最强战士！！ ！让我们一同来见证这历史性的——」

余音未落，此起彼落的呐喊却先盖过长老接下来的话语。

霞谷境内最大的圆形竞技场。威严庄重的大型建筑为露天设计，围绕着中央场地的观众席多到可以容纳所有的霞谷子民。

于是，变成了如今这人声鼎沸的局面。

「这些人也太兴奋了，全都是来挺你的吗？」

「吵死了！你到底选好了没啊！？」

「由你们选比试场地、由我选竞技项目……我很感激你们礼尚往来，这个问题我当然也慎重地思考过一番。」

龙骨深吸口气，接着，笑得比得到糖的孩子还要开怀。

「那，来比腕力怎么样？」

语毕，明明卡卡可以肯定四面八方的观众是绝对不可能听见他在说些什么，但这就这么不约而同地，现场静得再捕捉不到任何一丝频率。

「……腕力？」他难以置信地喃喃念着。

「一局定胜负，前后不花超过三分钟呐？」

闻言，卡卡无助地将目光投向长老。只见他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旋即，向着场上的二人点了点头。 「爆发力的比试，这肯定行的啊！」

卡卡呵呵笑了几声，也是懒得再向众人反驳些什么了。

裁判就由长老胜任，龙骨与卡卡一前一后，各自来到竞技场中央的木桌就定自己的位子。他们二人不经意朝着对方的方向看去，只见龙骨正卷起袖子，卡卡则不耐地嘁了一声。

「你干嘛？」他眉头一蹙，呲牙咧嘴地向着龙骨开口。

「就想跟你说个加油。」龙骨耸了耸肩，轻轻笑道。 「你看起来……不是紧张，比较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的紧绷感。放轻松点，受到约束的游戏就不好玩了。」

闻言，卡卡别开了目光。在裁判的喝声倒数下，他们的手肘同时放上了台面。

比赛正式开始。

「呐，霞谷是个好地方吗？」他俩的手互相握着。龙骨盯着卡卡的双眼，不禁好奇地问道。

可惜的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龙骨的另只手撑着下颔。卡卡在瞪着他，僵持的局面就这么过了一分钟、两分钟……久到卡卡的额边都微微冒出了冷汗，龙骨纳闷地歪了歪头，只因小虫子还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出力了吗？」

小虫子的双颊马上就攀上了一层红晕。

卡卡咬劲下唇，不屈的意志在他的眼里擦出了最闪耀的火花。兴许是被这样的精神给感动了，龙骨擤了擤鼻子，按着他的手便往自己的胜利范围压了下去。

然后，连带着卡卡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恍惚——

霞谷顿时清静了。

在比赛的结果宣判过后，卡卡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木桌。见他这副模样，龙骨心觉不对劲，果真见他没走几步便双脚一软，在全场的惊叫下晕了过去。

这回，是真的被龙骨给活活气死了。

现场的骚动很快被以平菇为首的战士们平息。他们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将霞谷子民与长老们送出了竞技场，可平菇心里清楚，人多管不住嘴，继承候选人阿勒夫惨败的消息不晓得会被众人传成什么样的谣言。

思及此，他眸色一沉，正准备回到竞技场中央确认弟弟的状况。

没走几步，却又像想起什么似地。平菇的步伐渐缓，最终仍是没有朝着卡卡的所在地迈出脚步，而是选择回过头，到霞谷的神殿里静待二人的归来。

＊＊＊

龙骨抱着昏去的卡卡，一步一步来到了霞谷神殿最深处。见平菇盘腿坐在石碑之前，像是在等待着他们到来似地，龙骨不惊也不慌，甚至还有余力调侃。

「『我不认识他，只听过传闻，掌管暮土的拉梅尔大将军有着与外貌不符的能耐，是个非常可怕的人。』当时你是这么说的吗？我很高兴你认可我的实力。」

他站定在平菇身前，不禁哑然失笑。 「若当时我们真的在城门前打起来的话，你觉得谁会赢？」

平菇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他，没有答话。

龙骨没有把卡卡放下，也没有把卡卡交给对方。二人僵持了好半晌，最终还是平菇先败下阵来。

「……你玩够了吗？」他哑着声嗓道，也不知为何说出来的话会如此严肃。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龙骨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些。 「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了吧。」

平菇避开他的目光，轻轻应了一声。

「『暮土子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