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战事兴
愚钝,心中并无合适人选,只是儿臣揣测,刘将军如此反对,想必是胸有成竹了,景云甚是钦佩。”
有不少人心中暗暗鄙视周景云果真只是一个草包,沈佩却皱了眉头,心中有些惊讶,二皇子这番话看似是胡乱揣测,然而依瑞元帝的脾气,应当更不会指派那位刘将军了。
果然,瑞元帝闻言,看向了刘将军。刘将军原本略微抬眸,想看看皇帝的神色,骤然视线相对,心跳漏了一拍,霎时汗毛直立——他突然忆起某次打仗时,被蛇信子舔过的那种恐惧。
“这…启禀陛下,微臣年事已高…”
话还未说完,就被瑞元帝打断:“廉将军垂暮之时,尚且饭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马,以示可用。朕不曾想,刘将军已是如此年迈,倒是朕思虑不周了。既如此,散朝后朕便批了刘将军的致仕折子吧。”
其实哪里有什么致仕折子,刘将军如今还正值壮年呢!
刘将军面色一白,然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只得咬牙咽下心中愤懑,叩首称谢。朝中何人不知,当今圣上说一不二,求饶反而会将事情推向更糟糕的局面。
瑞元帝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罢了,既如此,便暂封谢瑾言为兵马大元帅,领兵十万,前往西北。”他站起身,“丞相和兵部尚书留下,其他事容后再议。”
“恭送陛下——”
天宸殿。
瑞元帝坐在桌案后批示公文,罗振海与顾清面面相觑。
半晌,他突然轻咳一声,高进喜会意,立马送上茶盏。瑞元帝喝过茶,方缓缓开口:“二位爱卿站着作甚,高进喜,赐坐。”
罗顾二人连忙称谢。顾清瞥了罗相一眼,看到一脸狐狸相,他暗自撇嘴,心想:您不让坐谁敢坐啊?
坐定后,瑞元帝方问顾清:“顾爱卿,西北战况如何?”
“回陛下,据臣所知,此次乌恒蛮子来势汹汹,似是早有准备,只怕玉凉关守将难敌啊!”这顾清也是个耿直人,有话向来直说,却未见瑞元帝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黑。
罗振海急忙解围:“想来有谢小将军前往,此役定能得胜的,请陛下宽心。”
瑞元帝却叹了口气,道:“是朕对不住修北啊,其子尚且如此年轻,朕却要他直面战争。罢了,高进喜,去谢府宣旨吧。”他想了想,又道,“国库里应当还有一把含光宝剑,赐给谢瑾言吧。另,宣国师进宫一趟。”
高进喜低声应诺,顾清却暗暗心惊。那含光是上古宝剑,据闻吹毛可断,削铁如泥。他一则未曾想那宝剑竟在晋国国库之中,二来讶于瑞元帝竟将此等宝剑赐予谢瑾言。
高进喜去谢府宣旨了,罗振海和顾清便等着瑞元帝的吩咐,瑞元帝又问了罗相几句,就摆摆手让他们走了。
顾清心中纳闷,待出了宫门,便压低声音问罗振海:“罗相可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若要问我西北之事,大可在早朝之时。”他顿了顿,又有些难以置信,“不过,陛下对谢家郎君也是关怀备至了啊。”
罗振海一脸讳莫如深,拍了拍顾清的肩,道:“陛下的心思岂是我等可以猜测的?尚书还是多操心一下西北的战事吧。”
顾清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言。
却说顾清下衙回到家后,仍是十分纳闷。
顾夫人见他闷闷不乐,便问他怎么了。
顾清便将白天的事情告诉了她,顾夫人听完,掩唇一笑,开解道:“圣上自有他的用意,你何须操心。劳累一天了,还是快些用膳吧。”
这说辞和罗振海差不多,顾清一想也是,便不再纠结了。然而他忘了,自家夫人向来口风不严,只怕不到后天,陛下虽派未弱冠的谢小郎君出征但也对他十分关照之事,就会通过各夫人之口在京城流传开来了。
*
谢府。
谢瑾言正在院中习武,他的剑法承自谢家,并无太多花式,却凌厉得招招致命。小厮薛明端着铜盆远远地在树下站着,不敢靠近,见谢瑾言收势了,方当当地跑过去,将布巾递给谢瑾言。
一晃六年,谢瑾言也由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成长为意气风发的英武儿郎。他虽不像周景云那般面若冠玉,却也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又因其才华横溢,身手非凡,虽尚未入仕,却也是许多女子芳心暗许的良人了。
谢瑾言接过布巾拭汗:“你不必总在附近候着,我练完自会去洗沐。”
薛明看着自家公子沐浴在阳光之下,因刚习完武,面色还有些潮红,倒像是害羞了一般。一滴汗珠从他微微扬起的下颌滑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最终滴到半敞的衣襟之中,不见踪影。
薛明愣是看呆了,半天未回话,待回过神时,便见谢瑾言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挠挠头,嘿嘿一笑。
“怎么会,看公子习武也是一种享——”
话未说完,就被一匆匆走来的婢女打断了。她对谢瑾言屈膝行礼,压着喘意禀道:“公子,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