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二年,柳树村的又集体出动了,把全江由县的村子偷了个遍,被偷的村民集体去了县衙告状,县令也很头疼,柳树村偷的粮食也没拿去做别的,全交给县衙了,不可能给他们退回去。
反正只要他们交够税粮,不给自己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又不是一直在这里任职,懒得听他们扯皮,还是罚柳树村去给被偷的村子锄地,那些被偷的粮食就当给他们去锄地的报酬吧。
而这边被偷的村民在回去找里长集议时,发现了个问题,田地少的人家一颗粮都没被偷,
他们这时才反应过来,合着去年帮他们积极的锄地是为了踩点呢,傻眼了,今年又判柳树村的人给他们锄地,这能让柳树村的再过来?
属实有点想的多,柳树村的人根本不打算帮他们锄地,去年都已经摸清其他村的底了,今年还费那个力气干嘛,在家睡觉不好吗?
只是在县令面前嘛,态度还是要拿出来的,个个还觉得自己像说书先生口中说的盗亦有盗,又没有偷家里粮少的,第一年那是失误,第二年可是很精准。
也不怪父子两不想当这个里长,在这种村子里面当里长,如何能抬的起头。
最近不是又到了收获的季节嘛,前几年柳树村的人,早早准备组团去别的村偷粮食,但是今年他们看见李元家地里粮食长的这么好,开始眼红,虽然知道李元家的情况,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觉得稍微拿一点也不碍事。
正常情况下,李母早上都不会去地里,要在家洗被老头子屎尿弄脏的衣裳、床单,还要给他擦身子、打扫屋子,如今天又热,不打扫的勤快点,屋子里就很臭,他身上也不爽利。
但是好巧不巧,原来的李元见父亲断药已久,自己的那点束脩也不够买药,就想着今年早点收割掉庄稼,好尽快卖掉给父亲买药,这天一早就跟书院请假回来了,和李母一起去地里看看庄稼能否马上收割,能的话就去找人收割掉,这不就和村民正面撞上了。
看着自家的地里那么多人“ 忙碌着” ,李元急忙跑过去责问众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
村民突然看见本不该这时候出现在这庄稼地里的人,也是一惊,摘庄稼的手都停在了原地,脸上表情各异,互相瞅了瞅,这可如何是好,偷其他村子的没啥负担,但是偷自己村里长的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点不好意思,但是不多。
这如今面对面的遇上了确实有点尴尬,其中一个人腆着脸回答道: “我们就是来看看庄稼熟没熟,熟了就帮你们摘了送家里去。”
其他人听见了立即跟着道: “是呀、是呀,我们就是好心。”
李元满脸气愤,家里老父亲就指着这些粮食抓药,如今这些人竟然打着自己家庄稼地注意:“ 你们哪里来的好心,这是往你们自己家装吧,每年都要到处偷,柳树村的名声被你们搞的多臭你们不知道吗?”
看他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李元是恨铁不成钢,继续道: “你们看看这几年有人敢往咱村子里嫁吗,有人敢娶咱们村的小娘子吗,你们怎么就不知羞耻,没点廉耻之心呢?”
村民立即顶嘴道: “那是他们没福气。”
见村民这样理直气壮,火气直上脑门儿,以前还会经常去他们家里好好规劝,跟他们讲讲道理,告诉他们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万一哪天偷不着了,怎么办,全家饿死吗?
遇见有困难的人家也是尽力去帮忙,后来实在是劝不听,就懒得理他们了,没有事情绝不去跟村里人打交道,在路上遇到他们也当没看见 。
又想起自己也因为这柳树村的名声,在书院里被人排挤,受尽欺负,自己还不能理直气壮的反驳,有一次还被人污蔑偷东西,就因为他是柳树村的人。
自己家如今已成这样,老父躺在床上连药都喝不起,就指望这点庄稼,他们还来惦记,如此种种加起来,气急攻心就直接倒下了,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李元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原主死的实在是冤枉,懒人他见过,但这回是小刀扎屁股,开眼了,一个村都是这样的,这真没遇到过,关键是懒就算了,还要去偷别人的,把好好的村子弄成全县的死对头,自己还是这个村的里长,以后怎么开展工作,这可是一个大难题。
两人赶到的时候,李元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脚也发软,这身体可太不行了,此时,两边村子里的人还在不断的叫骂和对打,你举着锄头,我拿着棍子、镰刀,打的不可开交。
突然,一声痛苦的嚎叫传来,柳树村这边的村民张大福被对方开瓢了,血流入注,躺在地上有气儿进没气儿出,柳树村的看见自己人被打成这样,更是不要命的跟对方干。
几个村民把张大福移出来,张大福的媳妇钱氏赶忙把衣服撕了一块摁着他的伤口,三个娃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清水村也有人受伤,但目前没柳树村的重。
李元看着眼前这好几百人打斗的场面,扶贫的时候也遇到过村子之间打架,也遇到过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