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哲是不是去过洮阳县，他回去之后，胳膊上是不是有一处刺伤，现在疤痕还在，那是我用簪子刺伤的！”

红叶口中的疤痕，之前时玉离和傅时羽跟仵作查看尸体的时候看到了。

孙老爷无言可辩，一边嫉恨毒害儿子的红叶，一边又不相信自己儿子做的事情。相比之下，旁边的孙夫人和孙思远母子，就有些幸灾乐祸了，这下孙家家业都是孙思远的了。

傅时羽知道现在问话有些不合时宜，但为了事情快点儿解决，还是问了：“红叶你放心，你受到的这些伤害，我们必然会给你讨回公道，但现在，把你毒害孙思哲的过程说清楚吧。”

傅时羽已经将洮阳县的官府记在心中，他倒是想看看，朝廷到底养出了什么样的“人才”，居然这般官商勾结、罔顾人命。

听到傅时羽的话，红叶多年沉静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她终于可以为姐姐沉冤昭雪了吗？

“我来说吧。”徐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在红叶身边站定，“毒杀孙思哲、带走小姐的事情，我都有参与。”

“徐维，不关你的事，都是我做的！你还可以……”红叶有些急了，但徐维打断了她，“若我连自己做的事都不敢认，那我也不配。”

陈素素没听懂他们两人嘴里的“还可以”和“不配”是什么意思，不配和红叶相爱吗？陈素素只是看着离自己五步远的两人，同甘共苦、郎情妾意，刺得陈素素眼睛发痛，撇过头去。

所以陈素素没有看到，徐维就站在红叶身边，眼睛却一直看着她，满是留恋与不舍。

时玉离站在陈素素身边拍了拍她的手权当安慰，只想做一个看客的时玉离，还是做不到一点儿不动容。

“当初老爷不同意我和小姐在一起，我求也求了，跪也跪了，还是毫无办法。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红叶找到了我，她和我说她可以扮成小姐的样子嫁给孙思哲，我带小姐远走高飞。我犹豫过，但我只想和小姐在一起，所以最后我还是同意了。”

陈素素听到这些向徐维看过去，就听到徐维继续道：“红叶就将自己的往事和计划都告诉了我，红叶家里本就是开药铺的，她擅长金针刺穴，所以封了小姐的记忆，然后自己扮作了小姐的样子。”

“等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红叶现在应当没有带□□吧，她是怎么假扮陈素素的？”本来时玉离还想着红叶是怎么做到的□□不被人发现，但今天离近了才发现，红叶根本就没有带□□。

还没等徐维回答时玉离的问话，红叶已经开口了，“不需要□□，因为我是剔骨削皮。”

短短一句话，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属实是连时玉离也没想到的，如此残酷的做法，现在再看红叶那张和陈素素一模一样的面容，都不由自主地感觉到疼痛。

傅时羽将话题拉回正轨，问徐维：“那鸩毒也是你帮红叶找的吧？”

“没错，红叶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我便去找来给了她，然后她下在了合卺酒里。”

徐维和红叶做的这些事情，和之前傅时羽二人猜测的差不多，红叶在新婚之夜本就是要去下毒的，所以才会将红英支走，然后自己把门窗全部关上，让来伺候的小丫鬟候在门外，她在新房中布置一切。

所以在听到那个小丫鬟说出的信息的时候，傅时羽就已经将凶手锁定在新房中的人了，只是当时的傅时羽并不知道，新房中的陈素素并不是陈素素。直到后来，第三人陈夫人的出现，才慢慢又让傅时羽理清真相。

时玉离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需要他们本人解答，“既然你已经带着陈素素走了，你又为什么要回来劫法场？”

“因为这件事情既然是我们一起做的，那就断没有我置身事外的道理。我知道这可能会导致我的愿望破灭，但我做不到撒手不管，只和小姐逍遥度日，那我的良心只会日日受到谴责，也不是小姐喜欢的那个我。”

时玉离看了一眼旁边的陈素素，又看了一眼徐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在内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边傅时羽也还有一个疑问，是对红叶的，“新婚之夜你和孙思哲喝合卺酒的时候，你本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就算外面发生再大的事情，你也不可能搭理，为什么再最后一步的时候，面对陈夫人的敲门，你还是放下自己的计划开门了呢？”

是啊，饮完那杯同样的毒酒，这世间的一切都再与她无关，她也终于为姐姐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