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东西。
红色玛瑙和银色手链,宛如古时的苗疆少女。
打开盖子指尖捏着举到眼前,思索一瞬从手腕取下,然后俯身把它戴到了脚腕上。
走起来一步一响,从镜子里看,脚踝纤细,灯光打在上面泛着光泽。
林兮侧着身子打量,立起脚尖——
如果晃动起来,应该会更好听。
——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5个小时,
“咚咚”两声,林兮低着头站在门口,一身休闲装扮,头发也久违的盘在脑后,只剩几缕发丝在颈间轻扫。
没有乱动,视线在手里拎的袋子和深褐色的大门之间来回游移。
挪了下胳膊,刚想空出一只手再敲一次,大门就从里面打开。
先显露出来的胳膊上有明显的健身痕迹。
是一个男人的手。
“许叔叔。”
林兮话没说完就被门内的人热情打断,“小兮啊!快进来”
还夹杂着童声,“我要吃冰激凌。”低头看,男人的身边还跟着个小不点。
准确说是挂在他腿上。
应该是撒娇被她突如其来的到访打断了。
男人招呼她进去,一手用力把人拉起来,低头柔声道:“姐姐来了,跟姐姐打个招呼。”
小不点这才怯生生地绕到他背后说了声,“姐姐好。”指尖用力抓着衣服,只探出一个脑袋。
笑着算是应答,林兮迈着小步,有些拘谨,环视一圈没看到人,应该是不在,于是问道:“我妈呢?”
门在身后关上,许父言语慈爱,“先进来吧,你妈妈跟我说了你要来,她买菜去了。”拍拍许奕阳的背让他去厨房把杯子洗干净拿过来,“我说我去买,让你们多聊一会儿,她坚持自己去,非说我不知道怎么挑你喜欢吃的鱼。”
林兮笑的客气,“不用麻烦了。”
这是林母的第二任丈夫,林父去世后的第二年她就结了婚,之后就生了孩子,好在当时的她刚好18岁,不用再选择监护人,自己独立了出去,自生自灭。
除了刚上大学的第一年收了林母给的生活费,除此之外再没拿过她的钱,就靠商拍养活自己。
又在澳洲念书,跟这家人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面,大家并不熟识,所以许奕阳看到她时常一副害怕的样子。
刚抬胳膊想要把东西递出去,许父就热情的接过,状似埋怨的笑着,“来了就好,每次拎这么多东西。”
“回家还这么客气。”
转身把袋子放在架子上,“热不热啊,一路拎上来肯定累了。”挽起衣袖拿过水壶倒水,“先喝口水坐下来歇会儿。”
然后直起身子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你妈妈她一会儿就回来了,很快的。”
林兮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景,站在原地只微微挪动了两下,“不用麻烦了,一会儿回来您跟她说一声就行。”扭头指了指刚被放在架子上的盒子,“这个是朋友带过来的,对你们身体有好处,饭,我就不吃了,麻烦您了。”
言辞完整,语气柔和但态度坚决。
许父看着她的样子大概知道了。
这是她的惯例,每次出远门之前都会来说一声,“又要去拍摄了?”
林兮点头应答,“对,下午2点的飞机。”
“这次去哪啊?”
林兮的眼睛异常明亮,弯成了盈缺的月牙,丝毫看不出已经通宵两天的疲倦,“不远,在西藏,就是得上个山。”
“那学校那边还来得及吗?”
“导师说了晚去一个月也行,线上就可以。”
像是任何一个长辈与晚辈之间的问答。
读博还是有好处的,只要能处理好数据,按时写出论文,至于人在哪里,只要能跟导师沟通,离开地球都不影响。
等她一脚油门出发的时候,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撒了谎。
林兮只是忽然不知道如果见到要说些什么。
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丈夫还是让她独守空房的婚姻。
明明已经拥有了新的家庭不是吗?
只有她才是那个被遗留下的外来者。
一阵疾驰,林兮下车看着眼前冰冷的石碑。
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定定的看着上面的照片,她几乎快要忘记这张面容。
又想起刚刚见到的男人,那样的男人多了些烟火气,虽是埋怨的话,但眼神里全是爱意和信赖。
这和林母的上一段婚姻截然不同。
林兮俯身蹲下,拿过放在碑前的白色菊花。,轻手抚摸,再一瓣一瓣展平。
花瓣蜷缩,不知道放了多久,大概是放错的。
“不过你喜欢,那就放着吧。”
林兮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