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从奥斯卡第一次离家出走时,周叙白就知道,这是只很有个性的狗。
那时,他以为奥斯卡丢了,调监控报警张贴寻狗启示……整整忙活三天三夜,基本没怎么合眼。
结果,一无所获。
就在他以为奥斯卡可能暂时真的找不到了,得做长远打算时,它又自己好端端回来了。
周叙白事后没多想,只当这是个意外。
但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可以说是意外,发生两次也可以说是偶然,可短时间内发生不止三次……
周叙白意识到,奥斯卡或许是故意的。
久而久之,经历得多了,他的心情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麻了。
这狗简直成了精。
家里呆够就去外面野一野,外面野累了再回家蹭蹭饭。
总之,随心所欲,全看它心情。
连带着他这个主人都只是它play的一环罢了。
周叙白对奥斯卡的短暂离开习以为常,惊讶过后,他又扫了眼空旷地面,淡定收回目光。
估计是最近太闲,看它看得紧,它就又开始想念自由的空气了。
没过多久,庄熠再次打来电话,“叙白,你下午还是来趟公司吧,技术那出了点问题,大家都没辙,估计还是要你看一下。”
周叙白毕业后工作一年,便看准当时的互联网风口,果断辞职,与朋友一起创立“无序”。
他眼光独到,做事果断。公司发展迅速,很快便在南城站稳脚跟,且近些年一直处于稳步上升期。
周旭白这人也挺有个性,创业成功后就安心当起了幕后老板,整日逛公园遛狗,悠闲得很。
无序的一应事宜都扔给庄熠,只有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才会过去一趟。
不过,庄熠很清楚,周叙白就是看着不管事,好说话,其实公司里这些道道他心里门儿清,谁都糊弄不了。
就像养狗,奥斯卡虽然时不时离家,但线始终在他手里,他想要,自然就能找回来。
见听筒里只剩呼呼风声,庄熠心里没底,生怕他不来,又试着喊了声,“……叙白?”
“嗯。”周叙白捏了下眉骨,懒洋洋应,“知道了,一会去。”
……
与此同时,池渔出电梯。
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望着空空如也的家,陷入迷茫。
不是,她就下楼遛了个狗,人呢?
轻飘飘的心情霎时回落,好像气球漏气,从半空跌至地面。
奥利奥浑然不觉,湿漉漉的舌头不经意划过她的掌。
池渔下意识抓紧手上的牵引绳,思绪纷乱,哪里还记得准备跟管彤念叨的在楼下惊鸿一瞥的大帅哥。
她怔愣过后,摸出手机给管彤打电话。
第一下没通,第二下依旧如此,池渔坚持不懈,又拨第三次。
管彤的声音这才透过听筒姗姗传出,“干嘛?”
“……”
池渔皱眉,“妈,这话应该我问您吧,您跟爸人呢?”
管彤答得很随意,“哦,我俩菜市场买菜呢。”
池渔沉默片刻,“……您买菜有必要把行李箱带走吗?”
她真的有点无语,“妈,我今年二十五,不是三岁,您编也编个像样的行吗?”
“啊,”管女士谎言被戳穿,毫无负罪感,甚至还隐隐有点阴阳怪气,“你还知道自己不是三岁啊……行了,我跟你爸出去玩两天,你在家把奥利奥带好就行。”
“诶——”出去玩,怎么不带她啊。
池渔还没来得及问,管彤便已经把电话无情掐断了。
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以池渔对管彤的了解,她对她私自把工作辞了去全职画画这件事依旧很不满,肚子里的气估计越积越多了。
静谧室内,池渔深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
她习惯性去摸奥利奥的头,一转身才发现,刚才一起进房间的它已经跑到玄关去扒门了。
池渔顿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怎么,就连奥利奥都不想跟她呆一起吗?
池渔不信这个邪,一记眼刀飞过去。
奥利奥呜咽了声,不情不愿趴地上,那表情,看着好像还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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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池渔在家画画,但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她画了半天都觉得不对劲,怎么看怎么怪。
状态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池渔不想勉强自己,索性应了好朋友江童的约,拎包出门。
她是典型的“非必要不出门”选手,所以江童之前约了她几次,都被她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肯定不是不想见好朋友,而是出门需要洗头化妆换衣服再承受来自寒风的洗礼,怎么说呢,实在是……太麻烦了呀。
江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