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来
布满阴影的房间里放着百余个玻璃瓶,瓶里装着各种颜色的动物和植物的汁液。斯内普教授从架子后面走出来,瑟西就这样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扬起眉毛,冷冷地说:“奥平顿小姐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为什么三更半夜出现在她教授的办公室里?”
瑟西把手背到身后,偷偷地摘下戒指,将它丢进口袋里,“抱歉,教授,我也没有搞懂——可能是因为梦游?”
“拙劣的谎言……”斯内普教授用讽刺的语气道,“我这里有千万种方法能让你开口说真话……”
瑟西避开他的目光,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她知道吐真剂,它无色无味,只要两三滴就能让人说出一切,斯内普教授在魔药课上提过,“那都是被严格控制的……”
“不要自作聪明,奥平顿小姐。”斯内普教授轻笑一声,“我想——非常时期除外。”
“抬起头,奥平顿小姐。”他道。
瑟西被他的魔杖指着,“抱歉,教授……”
就在瑟西抬头看向他的那一瞬,他出手很快,瑟西猝不及防。办公室突然在瑟西眼前消失不见了,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像一部闪闪发光的电影一样穿过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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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高高立在风向标顶端的公牛涉水雕塑,拐入圣奥尔代茨大街,跑过基督教堂的草地,来到泰晤士河的船库。巨浪从她身后涌起,浪涛将那几个男孩卷入水里,她静静地站在岸边,目送他们被河水携带而去。
她对赶来的警察开口,情绪毫无起伏,“他们不小心掉下去了……”
加蒂斯夫人在厨房里低吼:“爸爸在想什么!竟然把把这么古怪而且来路不明的女孩留在家里!”
加蒂斯夫人把三岁的桃乐丝从地毯上抱起来,“多拉宝贝,你应该离她远一点!”
“我和瑟西是好朋友。”桃乐丝在她的怀里挣扎,“妈妈,放我下去。”
“乖,听话,多拉!”加蒂斯夫人把桃乐丝抱回房间,留下她一个人坐在地毯上。
罗伊躺在盛开着说伊贝姆花的草地上,望着灰暗凝滞的天空,他对瑟西说:“桃乐丝要去罗丁女校,你呢?跟她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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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剧痛,就像有人想要试着把这些记忆从颅腔中取出来一样。
她在那条阴暗肮脏的小巷入口前停下,她穿过门洞……
“不,不可以!”瑟西立即清空了她脑袋里的任何想法和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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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梦中惊醒,转头看见米里森安然地睡着。她爬下床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
瑟西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要拿出珠宝盒,“哦不!”
就像她所想的那样发展,里头有黄铜橙花胸针,珍珠束发冠冕,宝石项链,美杜莎头像吊坠,还有黑石金戒指,她伸手要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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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他发现提塔尼!各种记忆从快速闪回的画面中分离出来,架子在剧烈地摇晃,玻璃瓶爆裂开来,动植物汁液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瑟西后退几步,背靠着斯内普教授批改作业的书桌,拼命地喘着气。
“魔力暴动。”等到瑟西的呼气平稳后,四周也跟着安静下来,她抬头看见斯内普教授脸上的神情变得不可捉摸,“显然……奥平顿小姐还跟三岁小孩一样,不能很好地控制她的魔力。”
“您在对我施咒,教授。”瑟西紧握着自己的魔杖,但手却在颤抖。
斯内普教授瞥了一眼她的手,“你在半夜闯入教授的办公室,奥平顿小姐。”
“抱歉,教授……”
“现在请奥平顿小姐出去。”他说得咬牙切齿。瑟西从办公室里离开的时候就跟做梦一样!不知道那些玻璃瓶里的魔药材料价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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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悄悄来到城堡周围,天空和湖面一样都变成了泛着紫光的浅蓝色,温室里绽开出一朵朵大得像卷心菜一般的鲜花。温暖着城堡外墙的太阳似乎不能照进装着直棂的窗户。学校里的每一张面孔都显得惶恐不安,走廊里响起的每一声大笑都显得刺耳怪异,并且很快就被压抑住了。
恐惧以前所未有的形式迅速蔓延——邓布利多教授走了!董事会的十二位董事共同签署了罢免令!
魔药课上瑟西格外小心,生怕斯内普教授找她茬。
不远处马尔福在得意洋洋地对克拉布和高尔的吹嘘,“我早就知道我父亲会赶走邓布利多!”
瑟西觉得他不把声音压低,是故意要让他们都听见,“我告诉你们,我父亲认为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校长。现在我们大概会有一个像样的校长,那是个不愿意让密室关闭的人。麦格也待不长了,她只是临时补缺……”
斯内普教授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吓得瑟西连忙低头,装作认真看着坩埚。
“先生,”马尔福大声说道,“先生,你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