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大康末帝12年,北地辽、汝、越、登等州,冬无雪,春至秋少雨,五谷损伤,收成歉薄,幸尚未成灾。
末帝13年夏秋,北地四州蝗灾,河、湖皆干,中原江、洛、开、徐四州大水,灾异迭出,百姓东徙、南迁,然朝廷昏聩,州府据民百里,百姓无城可入,饿殍载途,白骨盈野。
大司马魏将军退西戎千里后疾驰回京,斩杀庸臣,兵围粮商,携白银数万两、米粮万石赴各州赈灾,历时四月,百姓跪地送迎。
14年春,末帝禅位,大司马魏伯清登基,定国号梁,称永安帝。
永安元年,朝廷在册百姓300万户,950万丁。
永安帝上位后,各地免税、减税,百姓休养生息,帝于朝中清查百官,于京城、府城设立考试,通过者无需举荐即可入朝为官,此后十余年读书人渐多,寒门学子走入朝堂。
永安18年、永平11年,两朝二十余年间科举逐渐成熟,建安帝登基后,寒门兴起,新贵官至三、四品者甚多。
建安10年秋,王郑张温等世家家主相聚于大相国寺。近年寒门士人愈多,若有能力相近者,帝更倾向拔擢寒门出身,又有太子脾性与帝如出一辙,此前数年各家手段频出,皆无成效。在上位者的支持下,朝中新贵和世家竟能分庭抗礼。各家主内心不安,但苦无良策,不欢而散。
王族长散心夜行至方丈院外,天空忽现红光,后有彩光划过,王宗义大惊,驻足墙边,思索如此异象是何预兆,忽闻院内人言“...天生凤命,将诞千古英主,革弊破旧...”,正欲细听,有护卫来报“太子妃有孕”,思及方丈所言,王宗义心下骇然,疾行回住处,心忧百年世家将走向末路,内心不平,心生毒计,当即召其他家主共谋。
院内,方丈窥得天机,吐血后心脉虽伤,仍为天下百姓欣喜。忽然风起,云遮星辰,方丈心有不安,再起一卦,卦象大变,显示奸佞乱国,烽烟将起,为乱世之兆。方丈大惊,气绝身亡。
建安10年秋,太子妃有喜,帝悦,免京城一年税赋。
建安11年夏初,太子中毒晕厥,太子妃难产,皇长孙窒息而死,一尸两命,后太子苏醒,但身体虚弱,太医言寿命有碍,帝哀,东宫宫人及产婆皆入狱,有三人自尽,终未能查明真相。
东宫血案,建安帝疑心世家所为,大梁建国39年,宫人已清洗更换过两次,宫内情况尽握在皇帝和太子手中,防备如此森严,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能量!除了与前朝皇帝共治天下的世家不做他想!
建安帝暗恨,苦于没有证据,无法确定是何人所为,只能捡近期弹劾世家的折子申斥、贬谪世家官员,王郑张温等家主竟未回击,反而纷纷上折曰心中惶恐,有负圣恩,求告老回乡。
建安23年,建平帝登基,立襁褓小儿为太子(13年间,东宫仅有一侍妾于建安22年末诞下一子,名魏延志),建平帝承父遗志,在位期间殚精竭虑,勤于政事。然中毒后体弱,在位仅仅8年,36岁病逝,遗诏命藩王不得擅离封地,无需回京奔丧,并令太傅及各部尚书等辅政,教导天子,于天子大婚后还政。
自永安帝登基,轻徭薄赋,百姓得以喘息,更有科举逐年兴起;永平年末兴修水利,在前朝基础上推建水渠,至建安建平年间,中原、江南河渠相连,水利畅达,西北、东南等地亦得以开发。
大梁建国60余年,经两代安平之治后,在共630万户,2500万丁,6900万人,至幼主承平,顾命大臣同心协力,几无天灾,政令通达、百姓安稳。
承平元年春,海州云梦县兰风镇,善海村。
“嗯..啊...”
一座砖石小院内传来女子痛苦的呻/吟,屋外的男人双手紧握,在胸前微微颤抖,眼睛死死盯着房门。
听着屋内产婆一声接一声的“用力”“吸气.....用力”,男人的内心更加焦躁,媳妇上午发动时他已经托村里人去请大夫了,现在天色已暗,却还没见人影,产婆都已进去两个多时辰。
媳妇是头胎,汉子心中虽有预料不会很容易,但真的体验了才知道煎熬。
不知又过去多久,“呜哇哇”的哭声响起,他从浑浑噩噩中惊醒,屏气凝神,深怕这哭声是自己的臆想,又听到“啊”的一声惊叫,随后是水盆打翻的声音,“大出血!!屋内的声音让男人的心咯噔一下。
产婆抱着婴孩推开门,语气沉重,“你媳妇拼死生下来的,是个男娃.....”
他盯着产婆,双眼通红,奢望着能听到一声有惊无险,然而——“你进去看看吧,她出血太多,有些不太好”。
汉子冲进屋里,媳妇已经脱力昏厥,屋内的血腥气、床褥上深红色的血迹让他心生胆怯,平日打猎为生,剥皮去骨习以为常的他竟有些腿软。
他有些惊惶的问产婆:“怎...怎么办,救救她,救救我媳妇!”
产婆叹息:“我接生常备的药已经给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