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
井无波:“很急?”
“......”江岁岁咽下尴尬,“就还好,我不急。”
她真觉得她很年轻。
多美好的年纪。
“想找什么样的,”袁阆似漫不经心,“我帮你留意。”
江岁岁小声嘟囔:“要黄皮肤,大眼睛,微笑唇,跑步快...”
“......”袁阆眉心一跳,“你这形容,怎么跟狗似的。”
江岁岁:“......”
“你这形容的是人?”发现那话有歧义,袁阆换了种问法,“怎么跟你家大黄一样?”
江岁岁没绷住,直接笑了。
发现她在捉弄自己,袁阆气笑了,他手掌粗粝,不客气地揉乱她长发:“你能认真点,列个标准出来,我...”照着做。
然而后半句话他没敢出口,生硬地咽了回去。
“...帮你留意。”
江岁岁弯着眼,瞳孔被阳光晒得通透水润:“不用了,这个哪有标准,就像□□看绿豆,得看对眼...”
“江岁岁,”袁阆额角直抽,“你这什么破比喻。”
被他低斥了句,江岁岁无知无觉鼓起腮,流出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娇憨:“本来就是嘛。”
“......”
这一日,她穿了件白色娃娃领的衣衫,莫兰迪色系的粉色直筒裤,甜到人心坎上。
袁阆喉结倏然滚了下,他弯腰,手掌陷进她蓬松的发丝,耐心而温柔:“别随便把自己嫁了,也许,有更好的在后面。”
他轻抿唇,神色别扭:“你要不回头看一看...”
江岁岁歪歪脑袋,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没来得及询问,身后江林郁淡淡的唤她:“岁岁。”
江岁岁:“......”
袁阆:“......”
寂寂短瞬,江岁岁眼睫动了两下,先跟江林郁挥了挥手,才莫名其妙说:“他是我堂哥。”
堂兄妹之间,不能通婚。
“......”
袁阆直接气笑了。
这都什么事啊。
像是无奈,袁阆悄悄咽下叹息,直起腰背望向她身后的男人。
江林郁小麦色的皮肤略微干燥,头发清爽蓬松,穿了件普通的T恤和长裤,看起来平易近人的外表与装扮之下,藏着极为浓烈的审视与凌厉。
两个男人彼此互视,目光短兵相接。
秋风在艳阳下不冷不热,拂过小县城的烟火气息。
“岁岁,”江林郁率先敛了视线,平静喊道,“这位是...”
江岁岁差点脱口而出这是袁圆弟弟。
幸好理智及时劝阻。
若这样直接,袁阆一定会发现江林郁与袁圆相识。
往事已了,两位当事人虽然坦然,但江岁岁不能帮他们横生枝节。
思索片刻,江岁岁斟酌措辞:“朋友。”
袁阆眉骨一掀,眼神几分耐人寻味。
他这是升级了,从朋友弟弟到朋友了。
江林郁琥珀色的瞳孔无风无浪,水波不兴点头打招呼。
“回家吧,”他淡淡道,“刚才婶婶催来了。”
江岁岁:“好。”
她看向袁阆,眼睑弯出漂亮的卧蚕,眼珠黑白分明,温吞道:“我堂哥是朵朵‘亲爸’。”
她特地咬重了“亲”这个字,像是在嘲笑他之前的误解。
袁阆唇角抬出笑痕,长眸中碎着秋日万物沉寂的光:“看出来了。”
小姑娘长得神似爸爸。
告别过后,三人就此分道。
江岁岁简单说了些相亲的情况,最后哀怨道:“哥,不结婚会怎样?”
“村头傻姑你瞧见没?”江林郁淡然的笑,“父母走后她一个人生活,无儿无女,谁都能欺负一把...”
江岁岁抿抿唇,赌气的意味:“哦,嫁到别人家,就没人欺负了?”
江林郁不跟她讲这些:“你去跟叔叔婶婶说。”
“......”
蔫儿了。
“哥,”停了会,江岁岁巴巴的,“小荣你记得吧,跟我一起长大的,前几天被老公和婆婆打进了医院,真是惨绝人寰!”
江林郁气笑声:“这是特例。”
“......”江岁岁立刻顶嘴,“傻姑,也是特例。”
江林郁没好气:“你去跟叔叔婶婶说,就会在我面前犟嘴。”
“我不敢,”江岁岁理直气壮,“哥你敢吗?”
“......”
这个话题无解。
两秒后,江林郁悄无痕迹叹气,将话题扯开:“袁圆弟弟单身?”
“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