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寺

两日想想别的法子。

慧可的声音再次响起，

“师兄，除了吴婆婆他们那能让又柳施主借宿，还有别的地方借宿不用银子吗？师兄你难不成有银子！”

“……没有。”他攥紧缰绳，转头扫了慧可一眼。

慧可没心没肺，看不出神尘目光透露的意思，笑嘻嘻地出主意：

“太好了，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又柳施主住在寺内，找又柳施主就很方便了。”

又柳微笑，将画册递给慧可。

慧可刚翻开一页，还没来得及看，一拍脑袋对神尘道：“师兄，我记得慧心说客院住满了。”

慧心是寺中知客，刚才便是慧心去他院中传话。

“他何时说的？”

“今早。他说到了梨花花期，所以不少人赏景后住在寺中。”

又柳正担心神尘不能带她上山，慧可又道：“师兄，你的院中还有间空屋是吗？可以让又柳施主住在你院中。”

又柳咬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她伸手揉了把慧可肉乎乎的脸颊，都要疑心他是皇后娘娘给自己安排的帮手。

神尘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你消息如此灵通，可见修习并不专心，明日带上你的课业，我要检查。”

慧可的脸一下子垮下来，“师兄，你怎么这样。”

“今晚检查。”

“别别别，师兄，我不说话了。”

慧可苦恼的挠头，又柳戳了戳他，挤着眼睛示意他看画册，无声道：“不用担心。”

慧可朝画册上看去，双目一亮。每页一篇故事，又柳的画几乎将所有重点提炼出来。翻过一遍，其中内容都能记住七七八八。

慧可惊喜地笑着，比着口型，“你太厉害啦。”

又柳扬了扬下巴，“快看吧。”

到了云台寺，慧可抱着画册一溜烟跑了。

神尘将车放好，又柳跟在神尘身后。

神尘找到慧心，“客院何时能留出空位？”

“半月后。”

“太晚了，你可能添个人住进去？”

慧心看了眼神尘身后眉目灵动的姑娘，摇头。

“知道了，你去忙吧。”

慧心走后，又柳跟在神尘身后小声问：“法师，不用这么麻烦，有个避雨的地方，我就可以。”

她说得可怜，神尘看她一眼，嗓音比平常冷淡，警告又柳，“先住在我院中，但你不可乱来。”

又柳提着自己两个包袱，忙不迭摇头，“不会的，法师放心。”

走了约有一柱香，又柳才看见神尘的僧院。

相比古朴庄严的山前庙宇，神尘的院子多了几分清幽恬静。

他院内有一竹亭，亭中无桌无凳，仅放着一个蒲团。正屋房门开着，入目的陈设都很简单，几乎看不出神尘在此居住的痕迹。

又柳看见桌上的杯盏，才确定神尘住在正屋。

神尘推开西边的房门，西屋和正屋格局相似，又柳将包袱放在桌上。

神尘看了眼榻上，对又柳道：“你先收拾，小僧去前院取被褥。”

“好。”

又柳就两个包袱，除了要藏好皇后娘娘准备的那个，倒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她走出屋内，在院中乱转。

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又柳坐在竹亭中的蒲团上。

她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刚才忘记跟神尘说了。

等了一会，神尘抱着被褥回来，他将东西放在又柳榻上便提步回屋。

又柳亦步亦趋跟在神尘身后，神尘出声提醒她，“又柳。”

“法师，咱们怎么吃饭？”

“你来之前没吃饭？”

“一早醒来，便被村民堵住要说法，一直没吃。”

僧人过午不食，此时已近黄昏，“我去斋堂看看，你先……”神尘转身走进正屋。

又柳看见他从枕头下取了什么东西。

“先吃这个。”神尘递给又柳一颗糖便离开院中，又柳接过含在嘴里。

桃子的甜香在嘴里化开，又柳看着神尘离开的背影，口中的甜香流连在唇齿的各个角落，这样的味道和他联系起来，有些微妙。

又柳回屋，将被褥铺好没一会，神尘便提着食盒回来。

又柳接过食盒时扫到神尘袖口的白灰。

“法师，你袖口蹭上灰了。”

神尘随手掸去袖口白灰，“你先看看你屋内还需要什么？”

“看着都齐全了，多谢法师。”

“嗯。”

神尘离开，又柳揭开盒盖，热腾腾的白气冒出来，素面上飘着一团清油，勾的又柳腹鸣不断。

又柳小心拿出碗，放下后指尖沾上白色的粉末，像是神尘袖口的白灰。

又柳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