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换日

三日后，玉珏再次出现在李鞅面前。

李鞅对于她的到来惊喜不已，“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再来了。”

玉珏没有回答，将手中所提之物放在李鞅面前后，就在他对面席地坐了下来。

“醉往生，你真的带来了？”玉珏刚刚打开酒壶，李鞅嘶哑的声音就响起。

“还真是狗鼻子。”玉珏语气不善地说道。

李鞅淡淡地笑道：“我本就五识过人，眼盲之后嗅觉就更加灵敏了，不过我不知道狗的嗅觉究竟有多灵敏，所以也不得而知我这嗅觉是否堪比狗鼻子了。”

这番对比让玉珏听得忍俊不禁，心中对李鞅也有了别样的认识，她将壶中的醉往生倒入酒杯内，缓缓推至李鞅面前。

“这酒香果真不负醉往生之名，即使往生净土也会贪恋这酒的香气。”李鞅嘶哑的声音中透着陶醉，只见他匍匐向前，以嘴衔起地上的酒杯，奋力仰头痛饮，可多半的酒却都顺着他撕裂的嘴角流到了地上，仅有少许入口。

饶是如此，李鞅也是大喜过望，他畅快地大呼好酒，声音也如久逢甘露一般出现了丝清亮。

玉珏再次将酒杯续满，却并未把酒杯放到地上，而是缓缓举到了李鞅唇前。

李鞅嗅到来自唇前的酒香，心跳一滞，浅笑问道：“帝姬这是要喂我吗？”

玉珏平静地回道：“殿下不必在意，我是有事相求，故而为之罢了，如此殿下还可多饮些，也不枉费了这壶美酒。”玉珏的声音清冷低沉。

如此坦然的话反而惊到了李鞅，心中不由对玉珏产生了更大的兴趣，面上却丝毫未显，淡然笑道：“如此就劳烦帝姬了。”

“我已不是东楚帝姬，殿下不必如此称呼我，我名玉珏，直呼我名既可。”玉珏说话时已将杯中酒喂给了李鞅，动作轻缓温柔。

玉珏轻缓的动作让李鞅心跳再次一滞，甚至一时陷入了失神。

“殿下？”直至玉珏唤他，他才从失神当中醒来。

“好的，那个……玉珏，我也不再是太子了，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玉珏这个名字此时竟让李鞅有些恍惚。

“无央，我知道你的字。”玉珏的声音有那么丝调皮。

“噢？”李鞅佯装疑惑问道。

“想当年，无央太子可是名满天下，无央意“无穷无尽”，天下谁人不知。”玉珏声音中的调皮越加明显。

李鞅悠然回道：“身份所致罢了，故而才会天下皆知，不过细细想来，你身为东楚帝姬，我竟对你没有什么印象，也未听过你什么传闻，还真是奇怪。”

玉珏听之竟有些气闷，不忿地说道：“我这般寂寂无名，你当然没有听过了。”

玉珏的反映让李鞅忍不住偷笑，“我只是开玩笑罢了，想当年，东楚帝姬美貌无双，美名冠天下，我又怎会不知呢。”

良久，李鞅都未等到预想中的笑声，反而听到玉珏冰冷地声音响起，“美貌就是一把双刃剑，现今我却是妖名冠天下了。”

“看来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不知你有何事相求于我？”李鞅轻笑着问道。

玉珏再次将杯中酒续满，缓缓举至李鞅面前，沉声道：“美酒我可以全包，我也可以设法救你脱身，只求你告诉我一件事。”

“何事？”李鞅兴味颇浓。

“上次见面时，你曾说当年并未得到我祖父病逝的消息，想来必定是情报司刻意隐瞒，我想知道你情报司的真实所在，还有是何人负责的？”玉珏面色慎重，声音冰冷。

听言，李鞅意味深长地反问道：“你想知道我情报司的所在？我以为你会想知道我那位军中异人的信息？”

玉珏平静回道：“即便是寻到你所说的那位异人，也只能证明毒疫不是玉家所为，却并不能查到幕后主使，以现今所知的信息来看，当年唯一漏出马脚的就是你的情报司，我当然要顺藤摸瓜，查明真相。”

这番话让李鞅不由惊叹，他未曾料到玉珏的洞察力如此之强，而且这般沉稳冷静，他瞬间好奇玉珏是怎么落到如此地步的？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否先帮我解下疑惑？”李鞅的声音有些不自在。

“你有何疑惑？”玉珏清冷问道。

“现今的东楚楚帝是何人？”李鞅有一种在探听八卦的感觉。

良久后，才听玉珏回道：“司空岚。”

虽然玉珏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李鞅却从中听出了悲伤，他恍然道：“看来，你当年择婿选择的是司空岚，你为何没有选择司空尘呢？”

这突转的问题让玉珏惊诧不已，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忍不住反问道：“司空尘？”

“对啊，你当年择婿的人选虽然必须出自司空、闾丘两家，但也不必非是司空岚啊。”

玉珏一时语塞，李鞅又怎会知道她自少时就喜欢司空岚，而且司空尘……

“虽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