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索
”
殷怜儿撑着阳台上的水泥板,目光冷漠而平静,似乎是秋日里凉而不冻的清风,她的眸子就这么浅浅淡淡望下去,教导处的大门是敞开的,可她站着的地方却看不到里头的情况。
殷怜儿眸光微闪,手指无意识的在冰凉的板上刮着。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田甜笑的多甜啊。
她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另起话题:“期末考试要到了,你英语单词背了吗?”
乔引濂鼓鼓囊囊的气被她一戳就散,气呼呼的说:“我是华国人,为什么要学英语!”
殷怜儿笑呷呷:“因为你是华国人啊,如果你是外国人你就不用学英语啦。”
乔引濂:“???”
殷怜儿状似天真:“因为他们说的就是英语!”
殷怜儿把自己逗的直乐,哈哈的笑。
乔引濂:“......”
她的冷幽默,他有时候真的不太懂。
上课铃响,田甜和艾松月都没有回来,最后一堂课下课以后,方云来接他们回家。
晚上饭店的时候,乔引濂在饭桌上提起这件事,把几个大人吓了一跳。
方振柔声安抚着殷怜儿的情绪,陈婉珍沉着脸,饭也没吃就去联系老师,张招弟也搁下筷子跟了过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方云像是担心她会害怕,端着牛奶进来,就没有再离开。
殷怜儿已经很多年没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了。
哪怕是几天之前,她被艾松月锁到器材室,方云也没提出要和她一起睡。今晚却意外的说要陪她。
方云靠在床头,单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目光温柔,像是春日里醉人的暖风。
“囡囡今天怕不怕?”方云问她。
昏暗的床头灯照出房间的轮廓,方云的眉眼在这份柔和更显温柔,唇畔漾着笑意,双眸含水,满满的爱意和关切。
殷怜儿将被子往上拉,遮住了她的鼻子嘴巴,只露出乌溜溜的眼睛。
她藏在被子里偷偷笑了一下,弯弯的眼眸出卖了她。
“不怕的。”
她被田甜点出来的时候,有过烦躁、厌恶和无奈,唯独没有恐惧。
方云轻轻的嗯了一声,将床头灯关上。
她躺下来,和殷怜儿挨得很近。
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缠,丝丝缕缕,不分你我。
方云轻柔的抚着她如瀑般的长发,声音似叹似慨:“以后要听哥哥的话。”
她顿了一下,又变了话锋:“囡囡很棒,懂得保护自己。以后也要这样,哥哥对你再好,你也要自己保护自己,要好好生活...”
方云呢喃般的话语像是催眠曲一般,殷怜儿听不明白,慢慢的,睡意侵袭而上。
朦胧之间,她听得不真切。
隐约听到方云在说爱她。
只是最终她也没听完,便带着满腹的疑惑,沉沉的睡去。
黯淡柔和的月色,从窗帘细缝中泄露,堪堪照出床头的轮廓。
方云借着月色,细细的端倪殷怜儿的五官。
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眉眼,指尖随着轻点,慢慢的褪色。
方云闭上眼睛。
落下了一滴眼泪,滴在了殷怜儿的脸颊之上。
她呢喃低语,嗓音如刀割般沙哑脆弱,:“对不起……”
睡梦之中的殷怜儿似有所觉的皱了皱眉毛,身子向里翻了个身,背对着方云酣睡。
窗外,月色温柔,地面上却始终停留着一道道黑色的暗影。
风声呼呼。
一片雪花从天而降,落在了殷怜儿窗前的花瓶上,蓝紫色满天星的干花被初雪覆上了白衣。
......
新的年关悄然而至,前来张家和方家慰问的工作人员即将如约而至。
早晨醒来,方云在厕所里吐的天昏地暗,陈婉珍担心她是肠胃炎,准备去买些小米熬粥,方振和张招弟还得去上班,家里一时只剩下睡着的方云和两个孩子。
两人悄悄咪咪的密谋了一番,赶在陈婉珍回来之前,礼貌又不失强硬的把人赶走。
势必要将让妈妈们难过生病的坏因子折杀在摇篮里。
为此,他们甚至做好了挨罚的心理准备。
几天之后,一切都风平浪静。
饭桌上,乔引濂欲言又止,才换来了方振浅笑的目光:“怎么了?”
乔引濂下意识的脑袋缩了一下,尴尬的说:“没事,没事!”
吃完饭后,殷怜儿把他拉到了房间里,两人盘腿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殷怜儿犹疑的说:“好像,真的没被发现?”
乔引濂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得以喘息。
“他们明年应该不会来了吧?”乔引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