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
鲁克,我们需要谈谈。”
“噢,哇哦。”安德烈发出一声怪叫。“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德安妮丝关上房门,落锁,又细细地铺了几层防窃听防窥视的防护罩。
“这就是你对目前形式的评估?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我?”她感到好笑。
安德烈在圆桌边坐下。厚厚的玻璃酒杯里注满啤酒。他抿了一口泡沫。
“老实说,我吓了一跳。”他答道,“你还好吗?”
德安妮丝双手撑着桌面使劲,使自己腾空,然后在桌上盘腿坐下。“如果我是你,我会感到十分紧张的,我的小先生。您有大麻烦了。”
安德烈笑了。她觉得这些年他压根没怎么变过,除了可能比刚毕业时更开朗了。“说说看,我的女王陛下,什么麻烦事找上我了?”
德安妮丝清了清嗓子。她有点想笑,但她忍住了。
“麻烦No.1,格林德沃要杀你。你是怎么惹到这个大魔头的,你最好如实招来;麻烦No.2,这次猎人是我,这才是你真正该担心的。”
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玩笑。猎人。指代那些被派去做脏活的人。安德烈的父母曾供职于法国魔法部下属的安全局,也就是对外情报机构,他们出差时,总是对安德烈说,爸爸妈妈要去打猎了;安德烈常常拿这句逗小孩的玩笑话跟德安妮丝打趣。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德烈的脸,想从那张面具上看出点破绽。但安德烈笑意不减,“怎么会?我敢说,我绝对是交了好运。我还以为来的会是罗泽尔呢。或者是那个难缠的格雷姆森。你和他打过交道吗?我保证你不想看见他的脸,尤其是在晚上。”
“他为什么要杀你?”德安妮丝不想继续闲聊。她单刀直入地问道。
安德烈没有接话。她继续往下说:“无非有几个可能:做了不该做的,拿了不该拿的,看了不该看的。你的话,排除第一项,你不爱亲自动手做事。那么,”她拍拍安德烈的脸颊,“你拿了什么东西?”
安德烈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霜雾般冷冻的神色。
“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这件事的好。”他说。
蓝色的水流环绕上德安妮丝的手指。她笑了笑,蓦地捧住了安德烈的头颅。片刻后,她轻声问道:“一份……名单?”
安德烈轻轻摇晃脑袋,好像要把她的法术从脑子里倒出去。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德安妮丝方才触碰过的位置。
“真是受宠若惊啊。”安德烈抬起头。他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荡笑容了。“我还以为你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你是怎么变得这么温柔的?”
德安妮丝也笑了,露出一个更加温柔的微笑。
“很简单。把那份名单交给我,我会对你更加温柔的。”
安德烈挪开椅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可能。”他说,“名单早就不在我的手上了。”
“还有谁看过?”
“如果你是为这个来的,你的任务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问你话呢,还有谁看过这份名单?”
沉默。
“你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了?”
沉默。
“安德烈,说话。”
安德烈突然开口道,“你是代表谁来的?格林德沃?还是德安妮丝·梵多玛蒂柯?”
“梵多玛蒂柯早就死了!你要是不想日子难过,就乖乖地交代,你拿那份名单做什么用,还有谁见到过名单的内容?”
安德烈笑了。“安妮,到现在为止,你真的知道那是份关于什么的名单吗?”
他们僵持着。空气中浮现出红雾。是防护罩的警报。有人在接近他们。
“糟了!”她说,“他们跟踪我,我早该想到。”
她侧过脸,有些迟疑。片刻后,她还是踮起脚尖,在安德烈耳边低声说:“警报拉响后,这里会爆炸。我已经把店主一家弄走了,等格林德沃的人一来,你就逃,听到了吗?”
敲门声如雨点一样响起。德安妮丝往壁炉里撒了一把粉,院子里传来爆炸声,热浪扑面而来,两个人几乎都被扔到墙壁上,她把安德烈往壁炉里一推,然后把什么硬硬的、金属的东西塞到他的口袋里,念了个地名。“安妮!”安德烈喊道:“你跟我走,你跟我一起走!”
她回头笑了笑,点燃了壁炉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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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坐满了人。很安静。一根针落下的声音,大家都能清晰地听见。
文达·罗泽尔手中托着一颗水晶球,格林德沃魔杖一指,水晶球里的画面就投射在了半空中。那是三段记忆录像:英国伦敦。天色微明,第一束晨光照进室内时,趴在书桌上的男人已经没了呼吸;奥地利维也纳。一条污水横流的小巷里,一个男人横死在地,他的太阳穴上有个血肉模糊的弹孔。法国巴黎。一家杂货店发生爆炸,老板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