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李媛收到江亦旸的短信就赶紧赶到医院，她烧了一点牛肉本准备晚上送过去，这会赶紧去医院，她的脑海里也想不了许多事情，只希望自己能帮助她。

挂催产的护士让穆晴赶紧趁现在还不太疼多吃一点，谁都不知道后面情况怎么样，李媛和江亦旸一人坐在床的一边，穆晴很快就感受到了强烈的阵痛，并且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痛。李媛刚喂了一口牛肉，宫缩就袭击了穆晴。疼痛让穆晴都无法开口，她隐忍着喘着气，旁边新来的剖腹产妇还没有睁开双眼，前来看望的家属来来往往，穆晴就在这嘈杂的环境中等待这开宫，期待着两指可以进待产室打上无痛。

“妈妈，你当时宫缩是腰疼吗？”穆晴趁着间隙问了妈妈，“我不记得了，反正挺疼的，但也还好，”穆晴以为是李媛的心大，一般这样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之后才知道，做了母亲就会淡忘许多疼痛的记忆。宫缩不痛这种事情是没有可能的。

宫缩的频率越来越高，穆晴在门外捕捉着医生的身影，只要有人经过就被李媛叫进来看看开指的程度。护士戴着手套给穆晴做检查，“还缺一点，有一指多了”，话音刚落，一阵阵痛又席卷了穆晴的腰部，她在碎碎念，“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宫缩是腰疼呢？”而她的肚子上还放着胎心监护，只能躺着、靠着，让腰部靠着床。江亦旸抚摸着穆晴的额头，如果不是穆晴，他也不知道母亲生孩子要经历如此的痛苦，而他此刻也无法替穆晴承受这样的疼痛，只能在一旁陪着她，心中默默许诺要对穆晴好一生一世。

管床医生从门口走过，穆晴又立刻把她叫了进来，这次终于到了两指，穆晴激动极了，现代医学昌明，催产几十分钟就可以去打无痛，她离顺产的剧本又近了一步。

穆晴很快和另一位产妇被推进了待产室，一个大开间，二十多名产妇排列在其中，医生和护士都聚集在后面，没有电视剧中的鬼哭狼嚎，只有偶尔的嘤嘤哭泣，忽然有个产妇开始喊叫就有护士上前教育她要节省体力，以免后面没劲生孩子，但产妇说真的很痛，可她已经开到八指，没有再打无痛的必要，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等着十指去生孩子。

穆晴拉着旁边护士的衣角：“医生，什么时候可以打无痛啊？好痛。”护士给穆晴喝了一口水，“快了，你是第三个，忍一会。”这会的阵痛比之前更猛烈，而且只是两指的痛感，已经有种要把穆晴后腰锤碎的感觉。“医生，我能侧着躺吗？我的腰太疼了。”穆晴向医生求助，“你等一下啊，马上就要推你去打无痛了。”“好好好”，穆晴现在所有的期待都在无痛。

打无痛的医生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从帽子边露出有些卷的头发，“抱着腿蜷成个虾子那样”，穆晴的手和腿紧贴着瓷砖墙壁，冰凉。现在回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挺着大肚子把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可能就是求生的欲望吧，人之本能。穆晴感觉自己的背后凉凉的，后来在小红书才看到，原来麻药的针头又长又粗。

接上无痛，穆晴的宫缩痛很快就解除了，天呀，这个待产室简直就和普通的房间没什么两样，穆晴赶紧掏出手机给江亦旸发信息：

“老公，无痛真是人类之光啊！”

“现在简直爽歪歪，就跟没事人一样。”

在产房外的江亦旸焦急等待着，守着一成不变的大屏幕，上面写着穆晴的名字还有宫口开的大小，突然收到穆晴的信息，赶紧和丈母娘一起分享好消息。李媛赶紧给穆伟也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不用担心。此时的穆伟的确心不在焉，他一个人又来到河边，带着一点煎饼，自己吃一点，给河边的鸟儿们丢一些。

阿姨给产妇们都发了一碗面，瞬间穆晴就觉得产房里有些冷，赶紧抱起碗开始吃面，就是普通的面条打了些蛋花进去，可能是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有些累了，穆晴觉得这碗面好香，呼噜呼噜把半碗面都吃了。

吃完面，穆晴又玩了一会手机，突然就有护士上前问她要不要尿尿，穆晴以为是组织去尿尿就说想，结果就是躺在床上用导管，没有了痛感的穆晴极其羞耻地完成了这项事业。

躺着躺着，穆晴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护士查看了胎心监护也发现胎儿心率有点高，给她测量了体温， 37.9，发烧了。穆晴还从来没听过生产发烧的故事，当然，生产过程中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只是她不了解而已。

又过了一会，护士给她挂上一袋头孢，“先观察一下啊，一会看能不能退烧”。穆晴躺在床上裹着自己的被子，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头孢结束，穆晴的温度继续攀升，38.3度。主治医生告诉穆晴马上会调小她的无痛，然后调大催产。没过一会，穆晴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宫缩，这时候也不知道开了几指，总之是非常非常痛，后腰就要断了的感觉。穆晴平时最怕来例假前腰痛的感觉，现在是十倍百倍的痛，而且为了观测孩子的情况，她还必须躺着，以最痛的姿势接受试炼，但幸运的是她没花多长时间就要开满十指。

那时候大概是接近晚上八点的时候，医生都在交接班，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