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

17

【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太宰治《人间失格》】

2005年7月，禅院甚尔通过正规渠道改名为伏黑甚尔，其子改名为伏黑惠，在社会层面与禅院家断绝关系。

7月底，父子两人搬家至千代田区的豪华塔楼WATERRAS，也就是清水千鹤住处的楼下，虽然不像清水千鹤包了一层，但也足够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

现在是炎热的8月初。

“不是我说……你有闲工夫去管管你家儿子好不好，我好歹也是个高中女生……又不是脑子都是肌肉的猩猩……”清水千鹤双手撑着腿，大口的喘息着。

已经改姓的伏黑甚尔活动了一下脖子，对雇主的控诉不以为意，“不是大小姐你说要练习一□□术的吗？你看你都给了房子作为报酬，我也不好光拿不做啊。”

说着朝看起来站着都费劲的少女又挥过去一拳，被清水千鹤狼狈地躲了过去。

清水千鹤的柔韧度和反应速度在他看来还算可以，但是耐力和力量实在是差的远。本来清水千鹤对此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她又不不是高层手里的小兵，如果有危险的可能她都会带着伏黑甚尔一起行动。

直到前不久她被五条悟毫不犹豫地点破因为耐力和爆发不足导致本来将要成功的超小型苍没形成就消散，然后被五条悟大肆嘲笑后，一气之下搬出了天花板的伏黑甚尔。伏黑甚尔对于这种训练刚开始也是十分不乐意，毕竟要照顾金主不能受伤又要有威胁感，清水千鹤累得躺下伏黑甚尔都未必热了身。

但她实在给的太多了。托伏黑惠的福，他甚至时不时能吃上清水千鹤专门叫名厨上门做的美食。

这种平静让对世界警惕了二十多年的伏黑甚尔甚至产生过不真实感，因为这个世界对他总是充满恶意。上次让他产生“就这样也不错的时候”，那个女人就离开他而去。他由衷的希望清水千鹤能坚持的久一些。

还不待清水千鹤站稳，伏黑甚尔已经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直接踢腿扫了过去。这样无聊的训练让他有一半脑子放空在胡思乱想，另一半注意着别让大小姐伤筋动骨。

他曾在改姓后的那天下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和清水千鹤说过希望她祸害遗千年，清水千鹤看了他半晌才说，“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他当时对此不解，“你损人什么时候这么拐弯抹角了？”

“《人间失格》里的句子。和你有点像。”

“哈？哪里？我什么时候那么娇弱了，是你还差不多。”

“我也是。”清水千鹤的声音似乎从那天下午又传到他的耳边，“我就是个胆小鬼，所以我不去幻想那些我没有的，只抓着每个属于我的东西绝不放手。”

“生活没那么难，甚尔。你不用拼死拼活的挣钱养孩子还房贷，已经比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人幸福了。我知道你觉得世界很无聊，但是能感到无聊本身就是一种资本。”

和那些很快就看起来亲密无间甚至有些黏黏糊糊的高中生不同，清水千鹤很少称呼他的名字。在她的定义里他们大概是“合作愉快的上下级关系”。

伏黑甚尔看着没有行动还闭上了眼的少女，踢出去的腿收了力。也就是天与咒缚的□□可以让他能够完成这样极限的操作。

“今天就这样吧。”伏黑甚尔甚至好心的扶着清水千鹤坐到车上，她直接在后座上半躺半坐的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你下次开个大点的车不行吗？”

“你当司机不就好了。成田，把钥匙给他。”

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接过车钥匙坐进了驾驶位。考虑到会使用咒术，清水千鹤干脆霸占了之前的高尔夫球场的每天晚上8点之后的时间。

“明天开始的一周给你放假了。”伏黑甚尔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躺在后座看手机的清水千鹤，少女笑得十分不怀好意，“之前那个赌场的过户手续不是也办完了吗？你给我好好学怎么去运营吧！”

后面这句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

“要出门？不用我跟着？”

清水千鹤是一个自律的人，虽然嘴上说着要偷懒但直接罢工一周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嗯，杰说他们接到一个要去青森的任务，蛮有意思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玩。”手机屏幕的照亮了清水千鹤的脸，眼睛反射出好奇的光芒，“说是龙形态的咒灵，反正放假了就过去玩玩。一会儿回去洗个澡问下私人飞机能不能起飞，搞不好还能比他们早到，嘿嘿。”

“有他俩在我应该没啥事，你要有空的话回趟京都？顺便还可以带惠去玩玩。我要让莲去给你培训怎么管理赌场，哈哈想想就很开心啊。”

————

青森县下北郡大间町。

下了车的五条悟伸了伸懒腰，抱怨道，“可真够偏的……这次要是情报有误有你们好受的。”

“基本是本岛的最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