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
走到了凉风飕飕的庭院里,边走便说道:“跟我说说乔千安。”
突然提到乔千安,这让武洪有些惊讶。他偏了下头,飘在了武元身边,边退着边说道:“公主殿下啊,她是个非常聪慧的孩子,不到一岁便会走路了,一岁半便开口说话,三岁便会吟诗作赋、舞刀弄剑。她举着小剑磕磕绊绊的样子,当真是可爱至极......”
武洪说得兴致勃勃,说的大都是乔千安幼年时的事情,言语里是藏不住的慈爱,“她是陛下的独女,是陛下的掌上明珠,陛下宠爱她却不溺爱,悉心培养,无微不至......”
武元突然停下了脚步,打断了武洪的话,看着他说道:“跟我说说那皇帝乔至元。”
武洪一愣,面上的笑意消失,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好像很崇拜他?”武元追问道。
“那是当然!”武洪笑了,“他可是心系天下的一代明君!”
六界众人寝房外的庭院是共通的,武洪和武元边走边聊着,突然余光瞥见了魔族那边的院子内,独自坐着发呆的独角黑赤魔无名。
两人停住了脚步,武洪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笑,说道:“小元,要不要过去玩一把离间计?”
“呵,你拿什么来离间?”武元无语说道:“背叛魔尊他得不到任何好处,你当执从棋者是傻子?”
“我又没说你是傻子。”武洪无辜说道。
“我又没说你说我是傻子!”武元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两人的打闹吸引了无名的注意,无名望向那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生出了几分羡慕。
作为一直被鄙夷和排斥的无名小魔,无名从未有过“朋友”这种东西。即便是魔界的其他善魔,相互之间也都心存猜忌,避之不及。
这五百年来,与自己说话说得最多的,竟然是魔尊。
想到这里,无名扯出了一丝苦笑。
他回过头去,看向那寝房内密密麻麻红线,叹了口气,又回过了头,看着黑暗发呆。
突然,他身后的窗子内飞射出一簇红线。红线刺穿了无名的胸膛,爬满了他的全身,扯着他回到了房间之内。
房内的油灯早已经全部熄灭,借着月色只看见满眼的暗红。
无名全身如同蚂蚁啃咬一般痛痒难耐,他难受地痛哼着,突然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捏住了脖子。
千年煞出现在他面前,浑身红线缠绕,苍白的脸上只有冷漠,他开口问道:“疼吗?”
无名强忍着默不作声。
千年煞眉头皱起,再次飞出一簇红线贯穿了无名的身体,问道:“疼吗?!”
无名终于忍受不住,扑倒在地上,喊出了声:“疼!尊上饶命!”
无名脸上扬起了满意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疼就对了,疼就对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红线之中。
无名浑身蚀骨钻心般的疼痛,他缩在地上,颤抖不停。
漫漫长夜,有人在痛,有人却在放纵。
妖谷幻梦之内,粉雾缭绕,那缠绕着的两人,就好像坠入了一场,永远不会清醒的欲念之梦里。
浑身赤--裸的红瑶推开了紫流,喘息着说道:“你歇一歇,你还伤势未愈。”
紫流笑了笑,拽住了红瑶的脚踝欺身上前,说道:“我这不就是在,双修疗伤吗?”
红瑶噗嗤一笑,揽上了紫流的肩,玩耍着他乌黑的发辫,无奈地说道:“行,疗伤,陪你疗到天明。”
天明之时,虫鸣鸟啼声逐渐响起,破晓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进了庭院之内,暖阳驱散了夜晚的寒凉,带来了一阵舒适的暖意。
慕容惊鸿头晕脑胀地从地面上坐了起来,呆滞了片刻之后,猛然回忆起了昨晚的一切。
真是冲动了!他懊悔地砸了下自己的脑袋,可砸过之后,又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忆起昨晚的细节来。他拇指摩挲了下自己的唇角,意犹未尽地心说道:冲动得好!
身后的寝房内传来了起床的声音。慕容惊鸿立即站了起来,拿了件衣袍穿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刚踏入寝房,便看见了银光闪烁的清安剑。
一身素衣,长发披肩的乔千安瞪着双明亮又怒气满满的眼睛,举着剑慢慢挪下,指着慕容惊鸿的命根子,说道:“再有下次,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