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车厢内的两人自顾自的发呆，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什么。两人看看对方，又看看窗外。

齐嘉薇靠着小翠，小翠靠着齐嘉薇。

齐嘉薇摸摸小翠的外衣，小翠摸摸齐嘉薇的大衣。

小翠枕在齐嘉薇的大腿上，齐嘉薇枕在小翠的小背上。

小翠揉揉齐嘉薇的细腿，齐嘉薇捏捏小翠的软肩。

不知过了多久，车外的人声开始嘈杂起来，吆喝叫卖声、卖力叫喊声、小孩嬉戏声此起彼伏。两女又渐渐有了兴趣，掀开窗帘观察街道上的“人景”。

“天呐，人怎么这么多，街上都快塞不下。”小翠也不是没有见过人挤人的场景，只是想到人潮会妨碍马车的行驶，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帝都的路就是这样，有的路很宽，却没人走，有的路很窄，却全是人。”齐嘉薇嘲笑道。

“咱们怎么不走皇家大道呢？那多宽敞。”小翠很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算了，等着吧。”齐嘉薇掀开窗帘，发现外面的人都快贴着马车了。车外正在赶路的男人们，见到掀开窗帘的齐嘉薇，先是吃惊的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了不知是猥琐还是善意的笑容。

齐嘉薇的心加速地跳动着。

“小姐，您怎么啦？”小翠见齐嘉薇的神情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没事。”齐嘉薇听说狼的眼神特别的可怕，锐利的眼神会死盯着猎物。虽然她没亲眼见过，但刚才那一刻，她仿佛体会到了被群狼凝视的感觉。

小翠也想掀开窗帘看看小姐究竟看到了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连小姐都感到不适的东西，自己估计也承受不了。

四辆马车穿过了两三个街道，人群流向了不同的地方，逐渐稀疏了起来。没过多久，马车来到一个宽敞的三岔路口，在一座豪华建筑群前停下。

建筑群的大门正对着马车驶来的那条路，让从这个方向来的人有种想要拜访的冲动。大门的匾额上写着“明月轩”三个大字，说不上多气派、说不上多亮眼，有种朴实无华的感觉。

“齐小姐，地方到了，您下车吧。”车夫出言提醒道。

齐嘉薇掀开窗帘看了看，是熟悉的地方，终于到了，虽然有软软的坐垫，可屁股都要坐扁了。

“小姐，终于是到了。”小翠也松了口气。

“看来我们两都不适合经常出门。”齐嘉薇一边看着车外，一边安慰小翠。

小翠见齐嘉薇还没有下车的意思，也不好出声打扰。

明月轩的大门内，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带领四五个伙计走了出来。齐嘉薇探出头，看见那掌柜先是去第一辆马车把太老爷和太夫人迎了下来，接着依次是第二和第三辆。

当那掌柜迎接完齐嘉薇的两位姐姐的时候，齐嘉薇连忙把头缩回了车厢内，小翠见状也正襟危坐。

“三小姐，路途幸苦，我扶您下马车吧。”那掌柜客气地说道。

齐嘉薇听完，便掀开车帘，微笑着让那掌柜扶自己下马车：“李叔，不用那么客气，我来这还能见到您，那么点幸苦不算什么。”小翠紧随其后下了车。

李掌柜看了小翠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齐嘉薇身上：“小姐，您来见我可是给我赏脸咯。我今天特意为您安排了歌舞、唱戏、杂耍、说书，可得让您好好开心一番。”

齐嘉薇听见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心里有些开心：“真是有劳李叔了，我肯定好好享受。”

“哈哈，小姐您先请。”李叔豪爽地笑了一声，做出“请”的手势，领着齐嘉薇走到了前头，其他人依次跟上。分别是齐嘉薇和小翠在前，掌柜在侧边落后半步，后面依次是太老爷和太夫人、老爷和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众伙计分列两侧。看来今天齐嘉薇的生辰，大家都较为自然的给足了面子和排场。

从大门进入楼内，忙碌的人们见到齐嘉薇众人，都自觉地停下手里的活，恭敬地向众人行礼。齐嘉薇是可以不回礼的，不过她还是微笑着表示回应。不管是男伙计还是女佣人，见到齐嘉薇的笑容，都有些吃惊地不敢直视，以示尊敬。

太夫人宋清允看见下人们的样子，脸上是古井无波的，不过不知道内心在想些什么。齐家其他人，包括小翠，也对下人们的礼数不予回应。

李掌柜领着众人在建筑内穿行，走过几条回廊，来到一个搭着戏台的地方。

戏台位于露天空地上，周围环绕着几十桌桌椅。戏台和桌椅都装饰得较为清新典雅，毕竟也不是婚礼，用不着搞得那么红红火火。

李掌柜又把众人领到了二楼，二楼也整整齐齐地摆满了桌椅。一楼和二楼围出一个空心，正好哪个角度都能看见露天的戏台。

李掌柜安排齐家众人在老地方有序地坐了下来。在座位上，齐嘉薇可没有特殊的待遇。两位老人坐了正中间的桌椅，齐老爷和齐夫人坐在了右边的桌椅，齐嘉薇和小翠坐在了左边的桌椅，大小姐和二小姐则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