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也是种病

签子不送，所以食客们都是吃完才离开，现场的赞美声断断续续，此起彼伏。

“土豆片香辣爽脆，白菜片咋这么好吃呀？”

“烤猪腰子好吃，烤羊腰子也好吃，肥香鲜嫩，以形补形。”

“清汤藕片，鹌鹑蛋，豆腐，菌菇，虾仁，一个比一个好吃。”

“这个红油汤香香辣辣的，真解馋！”

“清汤才是真绝色，入口黯然销魂。”

“烤鱼干酥脆不柴，烤虾香酥嫩滑，烤鱿鱼麻辣鲜香。”

“烤羊肉串儿香死了……”

“烤肉皮，烤鸡皮太香了……”

“……”

还有些食客食不言，有的要了二十五文一份的烤羊排，安享大份的餍足，有的要了二十文一份的烤羊蹄，烤鸡翅，烤鸡腿，或者烤鸡架，还有的要了十文一份的烤鸡脖或者烤鸡爪，默享不平常的美食愉悦。

半个时辰多一点儿，唐绾妆就收摊儿，有的食客排队排到了最后什么也没有买到，也不气恼，只说明天早点来排队。

把槽子等等搬回了书肆的厨房，唐燕说饿了，唐绾妆让她生灶火，自己和面饧着。

唐燕一边烧火，一边捏了块儿驴打滚儿，小心咬着吃。

“烙饼羊肉汤，很快就好。”唐绾妆专门留了块儿羊肉，细细片成薄片儿，又切了葱碎，羊油炝锅，加入羊肉葱碎等调料煸炒出香味儿，加水烧开后放入几粒花椒和适量盐，放到后灶慢慢煮着，前灶烙葱油饼。

烙了五张饼，羊肉汤也煮好了，两人吃饼喝汤，劳累后吃饭特别香，幸福感倍增。

饭后，两人一起清洗了锅碗和那两个槽子，唐燕午睡去了，唐绾妆清点铜钱，卖出一千多串还没有赚回来投入的本钱，唐绾妆被这个骨感的事实打击的不行。

躺下快睡着时，唐绾妆想到了带鱼，雁州城的海产铺子都没有的带鱼，她希望可以用带鱼罐头大赚一笔。

唐燕午睡到自然醒，一睁眼就看见唐绾妆正伏案写字，她有点不好意思，脸色讪讪。

“好了。”唐绾妆低喃，放下羊毫，揉搓着酸困的手，抄写默写各半个时辰完成。

清洗好了羊毫等等，唐绾妆才看见唐燕发呆，“燕姐，你用些茶点，一会儿我们出去采购，完事了就回村。”

唐燕这才看见又多了一盘驴打滚儿，上午的那盘还没吃完呢，她羡慕死了，会写字真好，又赚钱又有不要钱的茶点吃。

唐绾妆吃了一块糕点，渴了，连喝了两杯花茶。

辛掌柜来了，翻了翻那薄薄的纸页很满意，委婉地吹了一波彩虹屁，唐绾妆但觉古人的淳朴友善扑面而来。

离开香墨斋后，唐绾妆先去了陶器铺子，买了一百个坛子，掌柜的送了一篓子干荷叶作封坛用。

付了订金，唐绾妆嘱咐掌柜的尽管装车，她先去采购别的东西，很快就会过来。

接着又去了童家铁铺，唐绾妆付了钱订下三百根铁签子，明天半上午送到香墨斋即可。

童瑞猜到唐绾妆摆摊儿赚了钱，暗暗高兴。

等唐绾妆走后，伙计们又叽叽喳喳说开了。

“唐姑娘太厉害了，人美勤快还会做生意，我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做梦也能笑醒了。”

“我天天做梦娶媳妇儿，昨天梦见娶了唐姑娘……”

“哈哈哈，醒醒吧，唐姑娘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娶得起的。”

“……”

他们不知道唐绾妆现在顾不得考虑婚姻大事，她特别，特别想把自己掰成两个人用，一个专心做书肆的活儿，一个专心做生意。

路过一家茶叶铺子，唐绾妆进去买了两包茉莉花茶，给了唐燕一包，因为她看见唐燕打包那些糕点时要打包花茶渣，适时阻止。

昨天采购过的东西又买了一遍，特别是猪板油多买了不少，另外买了一袋小麦面粉，一袋玉米面粉，一大车木柴，所谓花钱如流水不过如此。

零零碎碎的东西太多了，唐绾妆终是少买了……当拉着坛子和木柴的骡车路过童家铁铺时，唐绾妆一拍脑门，想起少买了东西，她进去买了一口大锅，又去木匠铺子配了锅盖和蒸笼。

回了村，唐长平夫妻和唐燕都帮忙检查坛子，好在没有一个有裂痕的，唐绾妆把尾款如数给了跟车的掌柜。

“伯伯，这根拐杖你凑合着用。”唐绾妆递给唐长平一根桃木拐杖，闻言，唐燕眼神闪动，买的时候唐绾妆挑了又挑，半点没有凑合的意思，这样慷慨大方又温和的女子谁不喜欢？

唐长平试着走了几步，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比那根“哭丧棒”手感好多了，又稳当又有面子。

“伯母，给你们安排个活儿，把羊头，鸡头拾掇干净，和这些羊骨炖了晚上吃。”

“姐姐？”唐绾雪从屋里出来，发髻颤颤的，随时会散了的既视感，神色委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