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天光破晓,姜时序迷迷糊糊的醒来。
屋里灯火微明,她才一动就有人过来扶住自己,垂问道:“姑姑可是要喝些水?”
姜时序怔愣片刻,木然的看向自己面前陌生的宫女。
“姑姑不必惊慌,奴婢是福公公派过来伺候姑姑到病愈的,姑姑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奴婢开口。”
是福公公救了自己?
姜时序抚着额头不知是不是自己病的迷糊了,总感觉自己落水时救自己上来似乎是萧乘渊。
她不敢相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脸,一定是病糊涂了,那样冷漠多疑的人怎么可能半夜出现在浣衣局救自己,不过福公公半夜出现在这又是为什么?
难不成真的是他救了自己?
宫女取了水递到姜时序的唇边喂着她喝了两口,又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姑姑已经不烧了也亏的是福公公赶到及时,不然这大夜里姑姑只怕要受罪了。”
她扯过被子想要再问些什么,眼皮却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姜时序病了三日后终于好起来,难得过了几日舒坦的日子她抱住枕头蹭了蹭实在不愿意起来。
这其间福公公来过一次,向自己说明那夜只是碰巧遇到而已,并非是有意来寻她。
张丛不知犯了什么错被下狱到时让她十分意外,这两件事的时间太过巧合,而巧合往往都是有心人的刻意为之。
只是不知道在背后帮自己的人是谁,难不成是萧睿琰对张丛怀恨在心所以才出了这事?
门外响起敲门声,姜时序不得不起来去开门,她不习惯被人照顾昨日好的差不多时就让那名宫女先回去了。
打开门才发现来的人竟是春蕊。
她站在门口往姜时序手里塞进个油纸包,“前几日你这里有人我不方便来,你尝尝这些都是尚食局新做的样式。”
姜时序拉着春蕊进了屋,她这几日吃的清淡,连点油腥都不见,打开油纸包就闻到香味,迫不及待的拿出块糕点放入口中,奶香味瞬间盈满口腔,,“这个好吃,又香又糯的还不腻。”
这糕点都是春蕊做的,听到姜时序的夸奖高兴起来,“这些都是我做的,你愿意吃等我明个再给你送,”忽然春蕊话锋一转,低声说道:“张丛死了。”
姜时序手上的动作一顿,这几日她陆陆续续的听说关于张丛落狱的事,可却不知道张丛已经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夜里,听说张丛的事一早就能定罪,不过好像是有人暗中示意要寻个折磨人的法子才生生拖到昨夜。”
张丛为人机敏,见谁都是笑脸相迎,大概率得罪的除了自己也就只有二殿下了。
姜时序垂着眸子,低声道:“大概是他得罪什么人了吧。”
春蕊朝他笑了笑,握着姜时序的手说道:“说来也怪,你病着那几日太子殿下也病了,陛下听闻此事还特意送了好些补品,反观二殿下就惨的不行陛下下旨这几日都不准他进宫。”
怪不得福公公这几日都没再出现过,原来太子也病了。
春蕊见她精神不济略坐坐便走了,姜时序心中有愧已经好久没有出画册给春蕊了。
春蕊赶忙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你把身体养好了再说,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还有件事,”春蕊走到门前转身提醒道:“虽是太子将你贬到这的,但你自个留个心眼攒些银子再找找门路调份好差事最是要紧的。”
姜时序知道春蕊是为自己考虑,心中十分感激,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后所有人都以为她和萧睿琰有关系,却只有春蕊再提醒她为以后筹谋。
“谢谢你,春蕊。”
宫里一向藏不住流言蜚语,春蕊哪里不知她的为难,“在这宫里活的越久就越知道旁人说什么都不要紧,那些男人也都未必靠的住 ,画本子看看也就算了千万不可当真,等过几年熬出宫照样能活的痛快。”
她一向觉得春蕊是个小孩心性,喜欢看画本子性子又活泼,可哪里想到竟是这么通透的人。
——
浣衣局调任新来的管事太监康禄一到浣衣局就将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训话。
众人低头不语,各个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成为被儆猴的鸡。
康禄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半晌后将手背到身后踱起步来,“咱家的规矩都告诉你们了,守着本份好好干活不然咱家不管你是谁,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道:“听明白了。”
“你们都散了各自干活去吧,你跟咱家过来。”康禄用手指点了点姜时序。
姜时序顿住脚步,转身跟在康禄身后。
康禄抬眼瞧了瞧张丛之前待的屋子没有进去而是将人带到后院中,这个时候都在前院干活后院并没有人。
姜时序还以为康禄是要单独训她一顿,哪知康禄躬身笑道:“姑姑不必惊慌,奴才来时殿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