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
十年间,姜月默默观察着长安城里所有的权贵,将他们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姜月一个一个怀疑,又一个个排除,即使有可疑的地方,但姜月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与凶杀案有关。
姜月执念越来越深,梦魇也越来越严重,每次醒来都会头疼,身体也每况日下。
游医言,心结不解,恐难活至二十五岁。
此言一出,全府上下既震惊又心痛,但没人忍心说姜月什么,只是第二天便纷纷决定外出寻药,只留一双女儿在家,还把喜爱在绵阳种菜的老太太接了回来。
成武十八年三月,树木抽条重新长出绿芽,经过
凌寒的百花如今也争相开放,引得人人驻足。
当初的童稚小儿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姐姐更明媚些,妹妹则要清冷许多。长安人称绝色双姝。
皇家书院门口,姐妹俩下了马车后,便朝着甲等班走去。
姐姐身着紫色的交领广袖流仙裙,衬得一身雪肤更白了几分,桃花眸,小翘鼻,是十分明媚大气的长相,年纪尚小,本是压不住的,但眉眼间的沉稳却刚好能撑得起。
妹妹身着白色的交领珠光裙,杏眼,樱桃唇,一汪水眸藏着若有若无的愁绪,更添几分我见犹怜。因着眉眼间的疏冷,本就清冷的人儿,气质更出尘了些。
姐妹俩一路走来,不少人都忍不住看了又看。
快到时,姜穗眼尖,先看到了沈瑶怒气冲冲往这边走来。便转头笑眯眯对姜月道:“阿月,你先进去吧,阿姐有点事。”
姜月轻轻点头回应,待看着姜月进去,坐下静静看书后,姜穗这才转身,正对着沈瑶。
沈瑶看着坐在里面的姜月就来气,远远的就冲姜穗喊:“姜穗,让开。”
姜穗不仅没让,还挪动脚步,将门口堵了个严实,不紧不慢问:“公主,找舍妹有事?”
沈瑶更气了,但她又不敢对姜穗发,只好忍着,“本公主要问问她,她与魏表哥有婚约在身,魏表哥才去多久啊?她就开始勾引其他人···”
沈瑶还没说完,姜穗便出声打断,“公主慎言,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阿月并无过错,还请公主慎言。”
沈瑶一噎,但仍然气势不变,声音却不自觉小了许多,“那本公主就问问她,她还记不记得魏表哥,魏表哥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姜穗皱眉,已有些不耐烦,但仍耐着性子道:“公主,不是所有的思念都要说出来的。”
沈瑶听不进去,眼睛盯着里面的姜月,眸子里全是嫌恶,“我就看不得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着,就想推开姜穗往里闯。
这时,在隔壁听了好一会墙角的沈觉,缓缓走了出来,声音透着严厉,“沈瑶,谁教你如此无礼的。”
沈瑶不情不愿放开手,不忿地瞪了眼姜穗,朝沈觉行了个礼,正想开溜,姜穗却上前一步叫住了她。
“公主,有些人的思念是藏在心里的。你不觉得阿月越来越像另一个人了吗?”
沈瑶没有回头看,但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姜月的样子,总是着白衣,手不释卷,以前的魏表哥就是这样的,她记得她以前和自己一样不喜爱读书的。
沈瑶回头神色复杂的盯着姜月。眼睛渐渐变得微红,忽释然一笑,转身离去。
姜穗瞧着远去的沈瑶,若有所思。不过是另一个痴情人罢了。
眼前突然被一道人影挡住,姜穗抬眸,又朝隔壁空置已久的房间看了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扯着面皮笑了笑,“太子殿下挺闲啊。”说完便转身走了。
本想和姜穗说说话的沈觉一噎,父皇给的折子一大堆,若不是想见见她,他才不会一大早在这闲逛,还当了一回梁上君子。
太子沈觉,文韬武略,论才论貌在长安城都无出其右者,治国论政,协助皇上处理政务皆成绩斐然。
本应是长安贵女的心上人,但众人皆知太子有个小青梅,太子自小便呵之护之,青梅闯祸太子收拾。一众贵女纷纷歇了心思。
然而,在太子成年,皇上将将要赐婚之际,小青梅却拒绝了,贵女们本以为机会来了,没想太子依然还是只围着青梅转。
看着没有打算回头看一眼的姜穗,沈觉无奈,只得先行离开,道阻且长啊。
今年是姐妹俩在皇家书院的最后一年,年龄一到,就要肄业了。
又是一天清晨,姜月揉着疼痛的额角醒来。她感觉到自己呼吸之间浊气越来越重,身体也越发虚弱了。
正发着呆,眼角瞥见了昨晚姜穗遣人送来的信,是外祖母寄来的。下个月就是外祖母的生辰,她忽然就很想去趟荆州。
这一想法遭到了姜穗的强烈反对,姜月怎么说都没用,最后姜月只一句,“阿姐,我想在我身体还能走的时候,再去趟荆州。”姜穗没法不答应。
但老夫人年事已高,姜月又再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