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论文

惊讶之类的表情，沉默的对望中也不知道我们谁的表情更冷漠。

他最终还是向我走来，我也起身坐在床边，高大的男人蹲在我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摸上了我的腿，而我也从善如流的提起裙摆。

我的腿其实很白很美，但就是太白了和上身有了明显的色差，就是太美了时刻提醒我这不是我自己的腿。

我摸了摸腿根那的连接处，尽管这双腿接的很完美远远看去也只会觉得穿了一双白袜子，但我依旧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我的腿是被砍掉后接上这双的。

或许这是不得不砍掉的，或许我是天生残疾，但是，不易生病的体质，从未讲述过的过去，扭曲的社交行为，毫不在意的裸露身体，以及对他人入侵安全距离的无动于衷。这些我都知道，太过具有指向性的信息让我不得不以最坏的方向思考。

艾尔海森始终沉默，也对，我都能想到他肯定也能想到。

“风纪官那边怎么说？”

“赛诺说线索断的太干净，查不到。”

“......”

大风纪官都这么说了，想必是没办法了。

“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口吗？”

“有。”

这是一条很长的伤口，我脱下睡裙，伤口几乎由上到下贯穿整个躯干，对方将我的皮肤对半扒开，肆意欣赏着心脏输送血液，肋骨扩张收缩的呼吸，肠胃蠕动消化着食物。完事用他令人惊异的技术缝合皮肤留下一条笔直的宛若纹身一般的直线，充满了恶意。

艾尔海森疑惑的眨眼，我这才发现我将窗帘都拉上了月光也无法照耀这个房间，他借着微弱的视线与色差摸索到了我腿上的接口处，这道伤口确实看不见。

而我不仅能睁眼就看见角落里的艾尔海森，面对面甚至能看见他的眼睫。

这双眼睛可能也不是我自己的。

我抓着他的手“从这里”锁骨正中，一路往下直到小腹“到这里。”

他挣脱了我的手，垂下眼“如果有机会找回过去的记忆，你会为之努力吗？”

“不会”这个问题倒是不难回答“我的大脑告诉我，比起找寻失去的记忆现在的生活更能让我开心。”

“你之前的问题我有了答案，罗丝，我希望你能找回你作为人的情感与尊严。”

“啊？”

“论文被质疑就生气，想要表达谢意就好好感谢，你不再是实验品，也不单是学者，表达你的情绪，争取你的权力。”

艾尔海森有一双锐利而又冷漠的眼睛，现在变得柔软又温暖，这种温暖让我想到了妮露，她用这种眼神强硬的拉着我到她的床上，用柔软的被褥将我们两人包裹住，红发的少女小声讲述着她跳的舞，她对小吉祥草王的信仰，大巴扎的各位对她的关照。

现在想来她不只是分享她的生活，她是在希望我也能像她一样有幸福而美满的生活。

“好，我会努力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有，谢谢你艾尔海森，不论是帮我辩论论文，还是让我住在这里，还有......”

说不下去了。

“不客气，既然这样就从‘不要裸露身体给男人’开始吧”艾尔海森拿起我的睡裙重新给我穿上，他似乎很小心的不碰到我的皮肤“还有，有人进你的房间你应该给他一拳，然后叫他滚。”

“好！”

砰！

“所以，你给了艾尔海森的脸一拳然后叫他滚？”卡维简直要笑疯了，尤其是在我点头确认了之后“艾尔海森，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