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在发烫
里当盾牌而已。”云川走到杨清秋跟前,指着面前这片草原说道,“如果让你们大淍的人们来这里定居,能生存么?这里秋冬漫长,寒冷彻骨;春季时短,不适合种植粮食;夏季气候虽怡人,但野兽出没,稍有不慎就落入狼口。这样的环境,你跟一群吃不饱、穿不暖、命不保的人讲礼教谦让,有人会听吗?虽然我没有上过战场,我也不愿看到杀戮,但我却能理解他们的初衷和想法。守着自己的妻子子女,为了一亩三分地拿起武器,总比成为大淍的奴隶和人肉盾牌好吧。”
杨清秋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明亮的女子,“纯真”二字的判断似乎有些过于武断。
“我说的‘顺天而生’,只指生老病死顺其自然。你不曾听过游牧女子嘹亮的歌声,不曾见过白翁老人祈祷的面容,不曾喝过雪山上的清泉,不曾追过那火红的落日,你们已经离开这里200年了,这里的深远与辽阔,你们不会懂了。”云川说完深叹一口气,看着杨清秋深邃的眼睛,也不知他是否能明白自己的心情。
杨清秋听此言,心有起了波澜,没想到云川竟是个明鉴万里的女子,另他有些刮目相看。他虽在大淍受到优待,也曾游历山河,但说起家国眷念,却远不及云川。在他心里,更多的都是难以言表的身不由己和不得不秉承的坚持。
想到此事,杨清秋心里突然一个咯噔起了猜疑: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两天自己和宇文瀚的身份破绽颇多,夏夷的小王爷一直旁敲侧击,一定在各种查证。大淍与草原族群的关系错综复杂,还是小心为好,不要再过多议论边关之事,不能耽误了救宇文瀚的大事。
“这些事情,也不是我这等普通人需要思虑的,天下纷争,自有人去伤脑筋。”为了掩饰自己,杨清秋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解开马儿缰绳,说道:“走吧,我们还是关心自己的事吧。”
云川看着他上马的背景,无奈地耸耸肩,想着此人戒心真是太重,自己已真心相待,他却严加提防。云川心想:“为何要这么装呢,你擅长骑射、喜读兵书,从小不喜权势争斗,向往大漠炊烟,我对你的事情都听了快八年了。没事,我就不相信你的心锁那么难打开。总有一天,我要大大方方地走进去,瞧一瞧是否真的如我所想。”
已是黄昏时分,两人一路快马加鞭,比预期中早一个时辰到了月氏部落的地盘。为了不打草惊蛇,便在部落外两里地,找了一处隐蔽树林稍作休息,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物乔装起来。
两人各自套上了一身月氏侍卫的服饰,盛泽还细心地给云川准备好了络腮胡子。云川贴上胡子,一转身把杨清秋惊得眼睛都大了一圈,“很难看是吗?”云川问道。
“没,没有。”杨清秋显然说得有些违心。
“你刚刚那个眼珠子差点吓出来,还说不难看?”云川摸了摸脸上的胡子,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为了朋友也算豁得出去了吧。”
“你这胡子反了?”杨清秋走近仔细看了看。
“反?怎么反了?不是这么贴么?这也没镜子啊,应该怎么贴?”云川诧异地问道。
“你撕下来吧,我来帮你贴。”杨清秋接过云川撕下的络腮胡子,原来这胡子真贴反了,被云川贴着倒长在了脸上。
这是云川第三次离杨清秋这么近,俩拳之隔,鼻息唇眉,清晰可见。云川听到心“咚咚”声,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她的双眼无法回避地看着杨清秋的脸庞,那双黑亮的眼眸就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映着自己的影子,像要把自己吸进去一样:这个男子的呼吸断断续续的拍打着自己的双颊,他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自己的脸上,就如夏日的湖水温润可人;还有那宽厚的臂膀,有股淡淡的汗味,幽幽地传到自己的鼻息里。
云川深深地吸上了一口,近乎于贪婪地缓缓地深深地一口气,却不知道怎么把这口气呼出来,只好这么憋着,憋着脸颊通红,眼睛也瞪得跟铜铃一般。
“你怎么了?眼睛瞪这么大?”杨清秋帮云川贴完胡子,如释重负似的双手落下来,看着云川鼓大的两颊、瞪大的双眼问道。
胡子贴好,云川这才赶紧扭过头,吐出憋在心口的一股气,由于憋气太长,云川不由自主的拍着自己胸口喘了起来:“没事,没事。刚离得太近,我怕我一呼气,影响你发挥,我就只好这么憋着,幸好你手快,我差点背过气了。”
杨清秋听此般解释,一时语塞。这几天他总能在云川身上看到希儿的影子,明明知道这不可能,但这种恍惚又让他有些许迷恋。
“喂,你不是担心我吧?我现在没事了。”云川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杨清秋,心里有点小欢喜,拉着他席地坐下,说道,“我们说下正事吧,我先说我的计划,你有意见再补充。”
云川说道:“我们草原聚会,定会歌舞升平,张灯结彩。你看那边传来隐约的琴音,应该是在筹备聚会呢。一会那儿就会灯火通明,这就表明宴会即将开始;歌声响起,那就是进入了正题;等到欢舞声越来越大,群起而舞,那就离结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