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
肩膀,飞快咬住下唇,才忍住没有痛呼出声。
沈觉生丢了匕首,将磅礴淳厚的灵力化为新的刀刃,不由分说强势地撬开了她法衣结界的屏障,一寸一寸拂过她全身,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霎时,朝雾无所遁形,被他的灵识混混包裹住。
这于她来说,不亚于受千刀万剐之刑。
男人势如山倒的强大灵压下,她身上所有护身法器的抵抗微乎其微。
朝雾已疼得头脑空白,下唇咬出血,不知是泪还是汗打湿眼睫。
她视线模糊,听沈觉生声音缓缓,捉摸不定,“九件天字仙阶护身法器,两千七百年骨龄的凡胎……”
灵力撤了,疼痛暂得缓解,朝雾被扔到地上,滚出了一圈。
裙摆散开,像朵折了的薄花。
她还未从疼痛中缓过来,眼前阴影落下,沈觉生俯身半蹲下,拍了拍她的脸,动作尤为轻慢。
他摸清了她的底细,笑地冷嘲,“你是朝闻道养得?”
朝雾虚着眼睛,看他眉飞入鬓,容颜逆光,身后轻纱糜红迤逦。
她此刻没有力气答。
沈觉生也并非要她回话,单纯羞辱她罢。
本以为是个隐藏修为意图不轨的逆仙,结果只是个靠他人供养外物堆砌出来的玩物。
“九件天字仙阶的护身法器……妈呀。”
这边的动静早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有人咋舌。
一件天字法器扔出去,都不知要引得多少修士明争暗斗,自相残杀。
何况天字仙阶,这可是放哪儿都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至宝,光穿身上的就有九件天字仙阶的护身法器……这得什么家底?
暗中再探向朝雾身上的目光,变得垂涎。
有人上前试探地问,“掌令,要把她带回去么?”
沈觉生起了身,没再看朝雾一眼,只是眼风淡淡扫过开口之人,陡然锋利。
那人胆寒,连忙屈膝跪下告罪,“属下失言,回昆仑后自上刑堂领三十打神鞭。”
偏偏,今日不长眼的人不止这一个。
角落里嘀嘀咕咕,“两千七百岁的凡胎?她该不会就是眇景山那个犹怜仙子吧?”
“小声点儿你,没见掌令脸色已经够难看的了?”
沈觉生听得清楚,莫名的郁气横在喉头,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他跨过正厅一具横死的尸体,踩着干涸成黑色的血迹回首,最后望了望轻纱后倒地的身影。
他声音冷得仿若冻了千年的冰,“别再让我看见你。”
朝雾穿戴的九件护身法器呈阵势,相辅相成,没了外部强势干预来的灵力,它们无声无息,重新运转起。
女子俯着腰,缓慢地顺匀吐息,额发汗湿了贴在白皙面颊,撑着纤细手臂,想要直起身。
她闻言并未抬头,长长呵出一口气,肩膀顿了下去。
啊……他现在可真不好惹。
昆仑摘星楼掌令沈觉生,昆仑之巅万年瘴气所化恶生胎。
由昊天神君渡化为仙,自此恶胎仙骨,作了一把神君手中横扫真仙界,无往不利的刀。
神君不该做的脏事他来做,神君不忍杀的逆仙他来杀。
恶仙雷霆手腕,冷漠残忍,天地间管它神仙妖魔,无人不为之闻风丧胆。
千年前神君陨落,后三百年他也应劫而去,踪迹全无。
至此,活在昆仑威压之下的各宗门氏族割据,你争我夺、屠门灭派之事屡见不鲜,真仙界近千年动乱不安。
百年前,沈觉生忽然重回昆仑,他不顾各方反对,拱卫了一名称是“神君转世”的妖修少女,登上昆仑神宫宝座。
他且率众昆仑仙四处征伐,肃清不臣昆仑者,以收复失地,搅得真仙界愈发风雨飘摇,众修士人人惶恐自危。
除去他身边亲信,鲜少有人知。
就是这样一位恶仙杀神,大概十年前,被眇景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头门中人,触了个大霉头。
没有人知道他失踪后去了哪儿,沈觉生也不知道。
他渡劫归来,忘记了关于那六百多年的一切,还是那个不择手段,要四海八荒来臣昆仑的恶胎仙。
可眇景山人说,他们知道。
他们找上昆仑,大放厥词,说沈觉生这六百年作了他们山中的妙观小师弟,和山主的妹妹犹怜仙子情投意合。
他更是舍命为了救她,才会掉进魔渊下落不明。
眇景山人情真意切,说他们好不容易终于寻着他了。
犹怜仙子身体不好,轻易出不得眇景山,近百年来为他忧思甚重,日日以泪洗面。
他们要沈觉生,赶紧回眇景山,同犹怜仙子继续相守去罢。
——笑话。
沈觉生半点同他们纠缠的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