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消息
:“见过陈大奶奶,迟二小姐。”
三人问过好后,白天恒说道:“久闻北平迟家两位小姐,大姐儿温和细心,二姐儿漂亮聪慧,今日得见真颜,可见传闻并非虚赞。”
他又看向晚鹤,细打量了一番:“想必这位就是迟二小姐了吧,希言兄常和我提起你。”迟晚鹤飞快地看了眼傅植,傅植忙推了下白天恒:“别听他混说。”
余阑微笑:“白老板说笑了,我们家二姐儿以后还要劳烦白老板照顾。”迟晚鹤有些惊诧,看向余阑。
晚鹤的不知所措被白天恒看在眼底,他心下了然,问余阑道:“ 看二小姐的反应,似是还不知道?”
余阑面不改色,只是轻轻的把晚鹤的手握住,微笑着说:“现在知道也不晚,鹤丫头前儿光为她姐姐的婚事忙活,我和她父亲也就没告诉她。“她看向晚鹤:“你姐姐方才可同你说了你父亲要送你去上海读书的事情了?”
迟晚鹤点头,余阑说道:“你姐姐与姐夫到时会提前些过去,拜谒陈家祖母,你晚些随白老板和傅植,同陈家二妹一起过去。”
迟晚鹤听到陈家二妹心中咯噔一下,陈家二妹名叫陈萍,她们同在培华念书,说二人有缘便是从私塾到小学到公学,她们俩就像连体婴一样绑定一起。
可事实上,晚鹤同陈萍不对付。偏偏自己家姐嫁给了陈家,以后说起来与陈萍见面的机会少不了。
她把情绪压下去,笑着应了下来。迟晚鹤又问了句:“ 那母亲和父亲呢?”
余阑似是没料到她会问这茬儿,思衬半刻笑着说:“我和你父亲还有姨娘以后过去。”晚鹤放下心来,她知道余大奶奶言出必行,看起来这是举家慢慢的挪到上海去了。她虽不知为何,只想着是父亲事业重心转移了。
从北平饭店回到家,迟晚鹤难得的沉寂下来。她想着临走时大姐和姐夫挽着手说笑的样子,她为姐姐庆幸寻得良人。她大姐和姐夫未曾谋面,听姐姐说,姐夫倒是在她念培华中学时来瞧过几次。晚鹤正想的入神,迟建平却突然说道:“鹤丫头,你可都知道了?”
迟晚鹤应声回答:“嗯,刚知道去上海的事了。”迟建平点点头,严肃的脸上难得有了缓和的表情,他拍了拍晚鹤的手:“父亲没提前告诉你,有我的原因,鹤丫头不生气吧?”
晚鹤笑了笑,有些撒娇道:“不生气,听母亲说,父亲到时候不也去上海找我和姐姐吗?”
迟建平看了眼余阑:“是,到时我们过去。”晚鹤抱着父亲的手臂:“父亲,不过怎么突然要把我送上海去?”她微微停顿:“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迟晚鹤知道最近外面在打仗,洋人走了,日本人又来了。迟建平安抚的拍了拍女儿:“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就是你和你姐姐的夫婿也都在上海,我和你母亲,还有碧卿舍不得离你们太远罢了。”迟建平又说道:“ 你不必胡思乱想,到那边好好念书,别给我们丢脸。”
迟晚鹤放下心来,笑着说:“父亲您就放心吧,我去年可是年级第一呢。”迟建平也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也平添了几分慈爱:“好,去了公学更要努力。”
余阑扭过头,也难得带了些笑意:“老爷不必担心鹤丫头,她机灵又聪明,放心吧。”她看了眼迟晚鹤,说道:“到那边同傅植好好相处,前儿傅老爷来找我们商议,打算你过了成年礼,便和傅植定下来吧。”
迟晚鹤坐直了身子:“那样快?”迟建平说道:“ 也不算快,你明年才过成年礼,倒时候我们给你和傅植定个好日子。”
迟晚鹤蹭了蹭父亲的衣袖:“可是女儿还不想那样早就订婚。”余阑却说道:“香姐儿是你这个年岁就定下来了,你还比你大姐晚了些。”
迟建平也点头:“是啊,你此去上海同傅植多接触接触,他是个好孩子,对你也不错,先前来北平办事,抽不开身来家,便叫人捎信问你好,就是我每次都给忘了。”
余阑听闻此言笑出声来:“怨不得先前林姨娘和香姐儿都说鹤丫头闷闷不乐的,怪道是老爷促成的。”
迟建平也反应过来,笑了起来。晚鹤越听越脸红,扭过头去不说话,不一会自己的唇角也弯了起来。
迟建平摸了摸女儿的头:“女大不中留啊。”他又说道:“晚鹤啊,这几日好好陪陪你母亲和姨娘,你从未离家过,但也莫怕,有事就去找你大姐和傅植,我们随后就过去。”
迟晚鹤看向迟建平,迟建平是个和煦但严肃的中年人,面对女儿时永远是温柔的父亲。她眼眶发酸,轻轻点头应下。
等她回到自己的小楼里,发现姨娘正坐在屋内等她。晚鹤忙跑过去:“姨娘等久了吧。”林碧卿笑着摇头,拉着她坐下:“这么大了还跑跑跳跳的,文静些。”
迟晚鹤歪在她怀里:“女儿马上都要走了,就想多和姨娘亲近亲近。”她微微抬头,娇嗔道:“姨娘也真是的,明明都和爹爹还有大奶奶商量好了,却只瞒着我这个正主儿,太没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