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夏日傍晚,气温闷的感受不到一丝风,按平日里来说,这个季节的晚风最是怡人。
“怎么连天气都不能让我好受点。”徐菀有目的性的走到一块大石头前类似于泄愤那般用力踢了一脚,有点痛。
随后无所谓的拍了拍灰就坐了下去。
徐菀常来,心情不好就来,刮风下雨的话,情绪不对劲还是要来,石头的左右两边都有棵参天大树,像两把浑然天成的伞,顺着月光撒下来的阴影暗暗的,她觉得既舒服又安心。
附近不算安静,她托着腮,直视着正前方围着绿网的小小露天篮球场地。
场内灯光敞亮着,里面的几个人给徐菀的感觉就是如阳光一样,有活力。
就像两株草,一株有着良好的光合作用肆意生长着,随心所欲。
一株只微微露出点苗头,阴影遮盖住它,人们觉得它不顽强,生长速度很慢,但它的根在漆黑的地底下扎的很实,所以它享受黑暗,但也向往上面的明亮。
显然,徐菀是后者。
徐菀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她记不清是几岁,因为一点点印象都没有,家里的墙上也没有挂他们的照片,反倒是贴着徐菀从小到大得到的奖状。
自打她有记忆起,都是跟着奶奶生活。
说实话老一辈的思想蛮顽固不化的,总之徐菀和奶奶合不来,她现在烦恼的,也正是老太太带来的压力。
这不,刚放暑假第一天,老太太就逼着她去找个补习机构,理由是马上高三了,必须马不停蹄。
细想来也没错,老人家想让她考个好大学,可徐菀也有自己的顾虑。
她一向是学校里的尖子生,对她来说补习真的没必要,况且补习多费钱啊,她不想花这没必要的钱,所以打算去找个暑假工。
奶奶硬是不肯,对着徐菀又哭又闹又说是现在拒绝她的要求,以后就会拒绝给她养老,白眼狼这类难听的词频繁冒出。
这也没什么,烦的是她次次都要故意放大声量,吸引邻居来围观,一整排都是民房,看热闹时也就热闹些,大家互相嘴碎几句。
徐菀只觉得丢人,语塞的不知该说什么,无奈的从后门溜走,留着老太太一人在正门口对着邻居抱怨。
这件事实际上看,是徐菀青春期的叛逆,不过也确实是,她觉得对比起来钱更重要点,不是知识,学业也不会因为打工而荒废。
耳朵听见奶奶说的话,解释过一遍了,对方听不进去,那她就懒得再说明了,只会蹙着眉头呆呆愣愣的站着,迎接烦人的谩骂。
即使她知道这是为了她好,可就是烦。
村里之前拆迁过,奶奶的老房子正好排上了,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费用,生活上都过的去,家里的情况小康偏上。
但徐菀想靠自己。
思绪被拉回,她依旧是望着篮球场发呆,脑袋持续放空。
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好的,短袖上没有口袋,所以她出门忘拿手机了。
徐菀长长叹了口气,目光对上篮球杆下坐着的那个人。
只是一瞬间的碰撞,但已经脸红心跳了。
那个男人视线移开的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视了。
徐菀认得他,不过不知道名字,跟打球的那伙人是朋友。
不得不承认,她暗恋他很久了,在她初中找到这块风水宝地,又不经意看到他时,喜欢就在心里埋下了种子。
他生的一副清冷模样,可能是那双眼,让徐菀觉得漠然吧,她的语文成绩一向好,可却用不出几个词来形容他的耀眼。
应该没几个人觉得他不帅。
像同性相吸,徐菀觉得在某些方面上和他是一类人,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感觉至上。
直到这场球赛散场,徐菀的眼神暗淡了几许。过了会儿,她起身就打算离开,被一个声音挽住了脚步。
“我好看吗?”
徐菀愣了愣,木纳的回头,正是刚刚目光所聚焦的那个人,他的声音很低沉,在夜里尤为动人,这四个字在徐菀脑海里荡了荡,他不止好看,声音也好听。
徐菀把紧张收起,一脸疏离的鄙夷道“自恋狂?”
他被逗笑了,徐菀咽了咽口水,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叫陈木予。”
目测有185cm,徐菀165cm站在他身边都差了一大截。
有点…压迫感。
“所以呢?”她的语调不冷不热,有些防备。
“我好看吗?”他又问,徐菀被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总不能就因为刚刚的对视...
索性认可的点了点头“还行。”
“嗯,我先走了。”陈木予满意的按亮了手机,说实在话,他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儿对这块小地方感到恐惧,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