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
发寒!
窗子大开,温热的风吹来时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暖,有的只是遍体发寒,走到窗边探查一番发现有脚印还有一些散乱的…块状物,混杂着异香。
高祥来无影去无踪,而这间包厢背后又靠着狭窄的小道,楼不高稍微懂点武功的人都能跳下去。
肩上传来温度,云砚鹤脸上也不再是淡淡的神情反而多了几分复杂之意,“走吧。”
楼下的骚动来源于一场在大堂内随意抛下的烟花,不知是谁放的居然险些烧着了这繁华的酒楼,此时几个侍卫抬着尸体要下去时却被掌柜拦下,“几位爷走后门,今儿个眼花来得突然反而要耽搁我这富贵楼的生意了,我可不想再耽搁生意。”
简直冷漠到令人咋舌,江柳虞面上不再是盈盈笑意,反而带了森寒:“这人是你们在保管吗。”
老板面露难色,拙劣的演技像是画了一张皮糊着,“当然不是。”未了补了句,“我们富贵楼只做正经生意。”
行抬手礼之际那老板的袖中微动,那个熟悉的江家图腾露了角,她的瞳孔微缩。
这人也是那门派的,此时不欢而散,犹如禁忌之绳将人绕死困死。
孤月入云,哀嚎声自府外入府内,妻儿一日马车赶到此处,绕着尸体哭嚎。
江柳虞站在府外遥遥望去那对阴阳两隔的夫妻,不由得想起记忆中的一人摆堂一人守堂,偌大府邸只有她一人,无人哭丧,无人相依。
月光冷冷照,飘渺笛声传来,云砚鹤那笛声幽远又似近,江柳虞心头结痂的那块伤仿佛散去了许多。
顺着笛声过去,云砚鹤站在屋檐之下神情反而掩盖在黑夜之中不见踪迹,见她来,笛声渐渐远去消逝。
“我…”江柳虞平日里调笑倒是信手拈来,笑面女官此时居然说不出什么,云砚鹤开口道:“县官姓高,恶邻县人,今日因沐休所以才来这里喝酒,家中有一妻一妾,膝下育有一子。”
月光照地,江柳虞遥遥相望之际终于说出那句,“陪我去趟富贵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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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宵禁,但这儿天高皇帝远反而没这么恪守成规,尤其是三不管地带。
夜晚的街道挂满灯笼,一天的“换货”还未完成,街上的人倒是比白日里的人少了半。
二人乔装一番从侧门而出,江柳虞装扮成男子模样,云砚鹤反而装扮成女子,一个富贵小公子一个气质出尘大美人。
江柳虞差点看直眼睛,“云姑娘请。”
云砚鹤面色铁青,“我是公子。”
大抵是不能将人惹急了,江柳虞笑道:“好好好,公子请。”
马车不能做,只能赶脚程。
富贵楼是方圆十几里最大的销金窟,白日做寻常酒楼模样,夜晚便是划分成好几个区域做玩乐场所。
即使白日烟火险些烧了楼,但一到夜晚又恢复了原先模样,客流量竟比往常多了好几倍。
一入楼便有人接待,依旧是白天那店小二,“唉…二位怎么有些面熟?”
江柳虞横眉紧扭,“你才面熟,我与姑娘第一次来你这儿吃,有没有吃食。”
店小二面上掩下尴尬,只得招呼两人,楼下暖闹嘈杂,二楼四处都放了暗哨,小二将二人安置在一楼堂内。
此刻,白日的酒楼老板张富贵跪在地上毕恭毕敬道:“大人,“货”未换出。”
那人带着铁青色獠牙面具,身形羸弱,“既然换货不顺利,那就找其他人吧,官可以大点。”
张富贵身体颤抖,“奴才听说那高家还有一人未死,今日…今日还将换货的事情告诉他们。”
青獠牙面具人双目怒斥,带着警告似的看向张富贵,“不过是些小鱼小虾翻不起风浪,换货这等事被高祥查到你的人该换了。”
张富贵面色畏惧,颤抖道:“那…那位面前如何交代,我们的“货”也被高祥杀了。”撩牙人掐起他的脖子收紧,“既然这批货不行那就下一批,坏了主子的大事不是你死你妻儿死能解决的。”
张富贵的脸上带着颤抖害怕之意,刚要出言只见外边儿侍卫道:“这里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