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出了不速之客的身份。
信鸽不理会身后虎视眈眈的两名特级咒术师,轻呵道:“冷静下来,判官。你忘了自己身系生死因果吗?如果知晓家主的计划,你会被自己的能力反噬,甚至受到世界规则的追踪,主君的隐瞒是在变相保护你。”
听到这话,夜神月的眼神似乎清醒了一点,但自我意识不足以战胜失控的‘恶’,片刻后又被蜂拥而至的黑气吞噬。
信鸽皱了皱眉,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身后的袭击打断。
他根本没有回头,侧身轻易避开乙骨忧太的直踢,后者趁他闪躲的间隙夺回太刀,连连挥刀进攻。
信鸽应对的身形显得极为闲适,双眼分明没在看敌人的动作,可偏偏每次都能精准躲开,仿佛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到对方的行动轨迹。
退避一会儿后,他像是失去了与之纠缠的耐心,终于停止后退,转而抬手格挡。
接下来的一幕,让从未见过信鸽出手的学生们,甚至交战中的乙骨忧太本人都呼吸一滞。
白发青年结印,指尖小小一个光点散发着强大的斥力,让刀刃无法继续推进分毫。
他开口,轻声道:“茏。”
这个术式名让众人电光火石间串联起许多线索。从他那双从一开始就觉得无比熟悉的苍蓝色眼睛,纯白的发色,再到宛如能够透视的视野。
他们下意识向五条悟看去。平时不着调的男人神色严肃,指尖凝聚和对面无比相似的红色光点,和与自己外表特征相近的青年对视。
“哟,好久不见。”五条悟的声音是刻意的轻松。
信鸽稍微眯眼,目光像是在看不入流的污秽,冷声道:
“赝品。”
下一秒,两人的术式不约而同地一起发动。
两道光束贯穿整个楼层,所幸双方一个得确保学生们不受波及,另一个则护着身后没有战力的判官,都顾及着没有完全解放能力,攻击的范围和杀伤力都比较小。
冲击波抵消散开,信鸽站在倒塌的混凝土和钢筋上,一手拽着不断挣扎、并随时都有可能不分敌我写下判定死亡字迹的夜神月。
他不悦地瞥了不安分的判官一眼,思索片刻后,吹了声类似鸟类交流用的口哨。
倏然间,大片乌鸦从天际急速飞来,一齐俯冲到信鸽身边,密密麻麻的黑色羽毛和挥舞的翅膀化成人形。
新一个危险的出现让咒术师们神经更加紧绷。不过新来者并未理睬旁人,而是与信鸽短暂对视后,心有灵犀地明白他的意图,微微颔首。
渡鸦扯下兜帽,漆黑如墨的眼睛染上红,黑色的镰刀在其中缓缓转动。接着,他强硬掐住判官的脖颈,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将精神触丝刺入后者的脑海。
几秒后,在他粗暴的干涉下,夜神月周身的黑色气息被强行驱散,黑色笔记本也随之隐去。
他的表情平和了许多,阖眼深呼吸几下,再次睁眼时神情柔和,唇角的笑容恢复成丈量过的标准。只是已经见识过他癫狂模样的众人看到‘正常’的夜神月,再想到方才对话所泄露的他的真实身份,全都背脊发凉。
想到他是家主的臣下之一,再看他脸上属于‘夜神辅导员’的温和,钉崎忍不住地后怕。
他们可是毫无防备地和‘判官’相处了好几个月啊!
心思更加细腻的伏黑惠则想到了更多。他注意到五条悟并不惊讶,似是早就知道真相的模样,不禁升起疑惑。
为什么五条悟会放任这样的危险源在高专活动?高层肯定不知道的,不然按照他们的秉性肯定不可能冒这种险。
像是能听到他的疑虑,五条悟一边警戒着,一边解释道:“我们需要他的情报,并且扫除高层的一些......阻碍。他与我定下了无法伤害他人的束缚,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安全。”
他的话刚说完,最先应声的竟是见判官情况稳定后,便撒开手后退一步的信鸽。
“和判官签订束缚?”他不解地歪头,转向身边的渡鸦,问道:“上一个敢和他签订契约条例的,我记得是八歧大蛇?”
“的确。”寡言的渡鸦没说话,倒是夜神月如此回答。他的表情闲适,一点看不出刚才经历过死里逃生的狼狈,正仔细调整袖口和凌乱的衣领。
信鸽挑眉,道:“如果我没记错,那副蛇鳞软甲很得主君喜爱。”
夜神月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曾与自己签下束缚的五条悟,道:“别担心,你身上没什么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六眼’倒是个不错的赏玩之物,不过献给主上的必须是最好的......”
他话没说完,视线飘到身边的信鸽身上,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意味不言而喻。
信鸽额角跳了跳,张口正要说什么,却被另一道声音截胡。
“呵,蠢货。”
占据虎杖悠仁身体的宿傩坐在一段倒塌的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