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责任番外
乔沅低下头,看着交握的两只手。
男人其实并不特别钟爱十指交叉的姿势,每次两人牵手时,更多的是像现在这样,掌心交叠,因为大小关系,她的手几乎被包裹进古铜色大手里。
相比于十指交叉的亲热,这种手势更多的表现出一种近乎偏执的怜爱和保护欲,因为两人看上去实在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太硬一个太软,一个太强一个太弱。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乔沅觉得,男人都想剖开自己胸腔然后把她塞进去。
气氛静谧又温情,她恍惚间觉得,两人似乎可以一直走下去。
然而再长的石阶都有尽头,等待微凉的清风吹在脸颊上,乔沅才发现已经到了最高层。
这里非常安静,令人燥热的暑气也消失了,夜幕干净得不可思议,圆月高悬,星辰璀璨。
乔沅在观景,却不知昭武帝也在看她。
目光近乎贪婪地从她漂亮眉眼间舔舐而过,羽睫纤长浓密,双眸盈盈,神情生动而天真。
曾经有亲近一些的属下实在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喜欢夫人,在他看来,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是会有一些共通之处的,但侯爷和夫人看起来实在太不搭了。
彼时镇北侯被他问得一愣,还真思索起来,然后想了一晚上也没结果。
第二日到了起床练剑的时辰,他睁开眼,发现小美人正安静地趴在他怀里,呼吸平缓,头发睡得散开,几缕头发钻进他领口。
非常平常的一个早晨,齐存看她随着呼吸微微翕动的红唇,看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看她玉白脸蛋上睡出的红晕。
他看了很久,中途乔沅还梦呓了几句,然后把脑袋埋进他颈间,睡得更沉了。
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每一处都踩着他的心尖生长的,她的娇纵,她的小脾气,她的天真,他爱极得心口都有些疼。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爱她。
他有时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情感热烈得有些病态了,因而从不奢求乔沅能以同样的情感对他,她只需要待在他身边,他都觉得是一种恩赐。
这里的夜风有些凉,乔沅突然听见男人压抑的咳嗽,惊讶地转过头。
昭武帝放下唇边的帕子,解释道:“许是舟车劳顿,一时着凉了。”
谁着凉也不可能他着凉,娇弱如乔沅一路过来都没事,总不至于一向健壮如虎的男人突然病倒了。
乔沅忍不住皱起眉头,眼神狐疑。
昭武帝摸了摸她的脸,忍不住笑道:“好了,我的身体你还不清楚吗,休息几日就好了。”
齐存吃的那些药对他还是有作用的,他当时为了放松他的警惕,任由他服用前两颗药,如今只是后遗症罢了,修养一段时日便好。
如今他赢了,那么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这具身体归他了。
乔沅忍不住道,“既然身体不适,做什么还要陪我来观景台……”
昭武帝静静地看着她,笑而不语。
别说是来观景台,就算她说要摘几颗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搭天梯。
乔沅突然泄了气,扯了扯他的袖子,“那我们回去吧,回头让太医给你开几副药。”
她水滟滟的眸光里透着担忧,昭武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直到乔沅被他看得神情慢慢转为羞恼,才默默牵着小美人的手,两人如来时一般慢慢走回去。
回到住处,乔沅难得没有再折腾他,还主动让人去传御医。
昭武帝知道普通的药对他这种伤没用处,只好道:“这么晚了,不必兴师动众,明日再说罢。”
那好吧,两人安安分分睡下,乔沅睡前还在想,明日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段日子他怎么怪怪的。
*
没想到睡到半夜,乔沅突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昭武帝衣着整齐坐在床边,她一动他就察觉到了,连忙安抚地抱住她。
他脸色难得严肃,乔沅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连忙抱住他手臂,“发生什么事了?”
昭武帝犹豫了会儿,还是选择告诉她:“是几个世家联合起来谋反了。”
俗话说,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世家根深蒂固,盘根交错,兼并土地,肆意敛财,几乎垄断了上层晋升通道。
自齐存建立大昭朝后,一开始限于精力,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百废待兴,对这些世家并没有一网打尽。
但他并不像前朝那样任由世家独大,最后导致国朝分崩离析,因而限制世家的发展,大力提拔底层寒门,比如之前的殿试名单。
有眼力见的世家,识时务,跟着乔家早早向皇帝表了忠心,齐存自然也不会为难他们,但也有一些顽固派,妄想恢复以往的荣光,因而策划了这场造|反,想要推出一个新皇帝。
昭武帝对这一切很熟悉,因为这一切在他那个时空也发生过,并且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