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
了!”
“死”这个字在很多人眼中未免太刺耳。父母向来很避讳说这类词汇,还提醒她,这类词,无论对方是什么人,都近两年能避免就避免。但是祖父又告诉她,生老病死,不论是怎么死的,那死了便是死了,死这次又没错,何必谈虎色变。仿佛这个死字也有了情绪。总之,在他面前,没那么多忌讳。难道不说死了,那个人就能活了?
可不是人人都是祖父。
“还是说,凭你们两个人,就能解决那小子欠下的一屁股债?!”
千翎突然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祖父,我有个问题。”
“什么?”这一年的变化,现在的千翎收敛了锋芒,他倒不习惯了。他长谷川家的子嗣,应当有不输任何人的沉着冷静,要骄而不纵。现在的千翎……他蹙着眉,什么都没有了。反而多了些疏离和冷漠。是这一变化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父亲的死的。”这对她很重要。对父亲他也很重要。
祖父一时愣住了,随后大笑几声,“难怪啊……”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笑的时候把头扭了过去,他背对着她,只是无声地望着窗外。
千翎试图透过反光的玻璃,看他的神情。
“我是他死后的第三天知道的。”
“一开始我还不信。以为这家伙在搞什么花样。”
“没想到啊……”
千翎收回目光,盯着脚尖,听到这个答案,她心中浮不起任何的情绪。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他意味深长地抚摸着一份档案。
“我的时间不多了。”
千翎猛地转过身,“不是!”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什么叫时间不多了?明明生龙活虎的祖父,怎么看都不像是……可注意力放在那份档案上,心如刀绞,千翎攥紧拳头。
“哈哈哈哈,我说什么,宫本……”老人忽然把档案甩给了千翎,自己则是仰头大笑。
而管家宫本也低声笑着回应。
一头雾水的千翎打开档案,可当她看清楚文件上的字后,“为什么,给我这个?”档案里不是什么病危通知书,也不是什么体检报告单,而是……
遗产以及具体详情。
“小翎。我现在人老了,做不了什么。”
“可您的身体依旧很好。”千翎沉着脸,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手不能发抖。
“对,就是你这句。我打算,后几天开始,去国外转转。”他露出了留恋的笑容,眼角的纹,岁月无情,千疮百孔。她印象里,祖父很少流露出这种怀念的笑容。“你祖奶奶,可是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啊。”
她从小就没见过祖奶奶。听说她生下父亲没几年便撒手人寰了。父亲都不甚了解。在她有记忆开始,对祖奶奶的认知只停留在,很温柔。
“她是一个法国人。”当年,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的时候,在场上刚获得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他远远地看着评委席上的她。笑得明艳耀眼,那个时候流行戴贝雷帽,抹上粉嫩的唇红。但是她反行其道,戴着具有田园风的太阳帽,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个帽子上有一个红色的小蝴蝶结。
人生第一次心动。小鹿乱撞似的无措。
他知道他完了。
也不知是被突然的动心迷惑了心神。他竟然傻傻地以为日后比赛都能看见她。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直到,第十二场,一年以后,他又一次遇见了她。
后来他们相爱了。
“你还没去过法国呢。”
“会的。总有一天,我要陪你一起去看看法国的风光。”
但每次启程都被各种理由阻断。直到,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出生——长谷川鹤行。可当时,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直到……
一场大雨,车祸堵路,人声鼎沸,小孩哭闹,救护车鸣笛……
“所以,您是要去法国?”
“是的。”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把他和她的故事完完整整说出来。本来,鹤行会是第一个听到这段故事的人。只是……来不及了。
老人一块怀表给她看了看。
尽管心中再怎么想象祖奶奶的面容,当她目睹真容时,泛黄的相片,女人穿着自己民族的服饰,她正踩在较高的阶梯上,而祖父背对着她,看着镜头,她笑得明媚灿烂,双手拥过祖父的脖子。
祖父年轻的时候身着白色的和服,扎着高马尾,模样精致。身形清瘦,不似如今这般壮硕。这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以为,祖父年轻时应当也如现在这般健硕。哪成想,这么瘦瘦高高的祖父能创造那么多辉煌,能俘获他心爱女人的心。
其实仔细看,也能知道。为什么他们家里人都这么高了。祖父有一米八四,光看图片,大概祖父与祖母不相上下。而父亲有一米八七,母亲的身材比例已经是她见过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