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一)
己衬裙,结结实实摔在官道黄土地上。
许嘉言和沈经辞外出跑马,回程时有事商量,随从远远坠在后面,两人牵着马慢慢走。看到赵家五六辆大车停在路边,两人本打算上马快点离开,只是还没来得及,江映月就摔在面前。
这会子工夫,许、沈的随从也跟上了,江映月看了两眼,福了福身,“多谢世子好意,只是我不会骑马,只能辜负了。”
许嘉言今日格外耐心,目光在走近的赵大姑娘身上划过,笑了一下,“可姑娘这边,看上去一时走不了啊。”
赵大姑娘的腿不知怎么就好了,稳稳当当走过来,福身一礼,“这边是吴郡赵氏车马,不知道两位公子怎么称呼?”
许嘉言并不回答,只是看着江映月,笑意更深。
幸好与许嘉言一起的沈小公子是个体贴人儿,沈经辞用扇柄敲了一下许嘉言肩膀,到底没让赵大姑娘的话落到地上,只是他也不回答赵姑娘的话,漫不经心地,“姑娘是吴郡赵家,那这位姑娘呢?瞧着倒不像。”
赵大姑娘笑了一下,往前两步站到江映月身边,把问题抛了回去,“哪里不像?”
沈经辞一手搭在许嘉言肩上,听她反问,止不住地笑。许嘉言颇嫌弃地推开沈经辞。
沈经辞扇子合在掌心,“哪里都不像。”
之前因为许嘉言,沈经辞一直没看江映月,这会儿终于正正经经打量江映月,对上江映月的目光,“姑娘不姓赵吧。”
先前赵家那些小姑娘的眉眼官司被沈经辞看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沈经辞又细看江映月神情,笑意不减,“我猜,大约,是表姑娘?”
江映月抿了抿唇。
上辈子听说这位宁国公府的小公子红尘来去,厌倦了人间繁华,跑山中修道去了。江映月想,看人这么准,果然有几分神神叨叨的。
江映月一走神,许嘉言和沈经辞都发现了,许嘉言正要开口,忽然见江映月目光一凝,神情逐渐惊恐。
许嘉言不自觉皱眉,心中一痛,两步上前,想拉住江映月,不妨江映月直接扑进他怀里。
小姑娘沁香柔软,却止不住地发抖。许嘉言听到江映月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像被勒住喉咙难以喘息时艰难挣扎下努力发出的声音,“有鬼,世子……救我。”
江映月从第一次见到鬼到被鬼勒住喉咙只有半秒。
和上辈子看的志怪话本不一样,鬼飘起来不是慢悠悠的,而是闪现一般,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咻地一下就从五六米外到了眼前。
江映月什么都来不及做,一瞬间被扼住喉咙,江映月的手从鬼的身体穿过,没有什么鬼气森森,甚至没有冰凉的触感,只是虚无,一片连空气都没有的虚无。
江映月碰不到鬼,鬼却可以勒住江映月。
江映月来不及思考这一切,在许嘉言上前的时候,本能地扑进他怀里。接触到许嘉言的瞬间,江映月明显感到,脖颈上的力道变轻,随后是挣扎般并不明显的一阵收紧,最后徒劳地失去力气,不甘地从江映月眼前消失。
江映月脱力地软在许嘉言怀里。
许嘉言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是打横抱起她,半托半扶让江映月坐到马背上,随即翻身上马,低头对沈经辞道,“我先回去。”
沈经辞看着许嘉言和他的随从先一步离开,轻啧,“还是这么不靠谱,烂摊子又留给我。”
沈经辞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赵大姑娘和满头雾水的赵家姑娘们,偏头一笑,“得了,我送几位姑娘。”
赵大姑娘闻言冷笑,“你们是什么人,这样带走我家表姑娘……”
沈经辞的扇子在手里绕了一圈,“所以我送几位姑娘回去,也正好拜望赵大宗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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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言一路带人回了岁园。江映月靠着许嘉言,马背颠簸,江映月也不觉旖旎,只有无尽的后怕与惶恐。
到了岁园,许嘉言怕她出事,索性直接骑马到见山居,下马后伸手接她,江映月自然地把手搭过去,两人像配合过无数次,亲密熟稔。
进了明间,许嘉言把人都打发下去,亲手倒了茶递给江映月,坐到江映月对面,“说说吧,我听着。”
茶的热的,温度透过薄瓷,像极了从前许嘉言掌心的热度,江映月的手指有些贪恋地在杯身上流连。
江映月也不知从何说起。
这一路江映月都没再看到鬼,江映月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怀疑刚刚的一切都是重生后自己精神不稳定产生的幻觉。
不过,重生是真的,鬼还能是假的?江映月可不想下次遇到鬼的时候,直接被鬼弄死。更不想让许嘉言以为自己骗他,然后被许世子弄死。
江映月看着许嘉言,认真开口,“我看到鬼了。”
“鬼掐住我的脖子,你靠近我,我碰到你,那鬼就跑了。”
江映月说完,自己先沉默了。讲道理,如果不是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