泅渡到惢岛
的担心都融进了这不舍的离别里。
“如果你回来了,你……你以后都喊我乳名好了。”冷秀红有些木讷又带点悲切地说道。她平时总喜欢跟在秋一后面,想和小伙伴们一起玩,但是又很不合群,经常会闹别扭。有些调皮地孩子就喊她乳名逗她,每次都引的她气急败坏,她越生气小伙伴们就喊的越起劲。但秋一从来不会排斥她,也会制止那些孩子欺负她。这话把含着泪的大伙都逗笑了,泪中带着很多的共情与伤感,笑中带着很多的乐观与坚强,又更像是一种宽容与希望。
春花姐上前一步,拉着秋一的手,眼里噙着泪嘱咐到:“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护好自己先,不能操心太多,以自己能游到对岸为主,明白吗?”春花姐最了解秋一的性子,但有时候,生死就在一念间,她只是单纯地希望秋一能平安。
“嗯,你放心。”秋一用力点了点头,泪就像断了弦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你们都放心,不管能不能找到先生,我一定会回来的。”
秋一又面向大家泪眼婆娑地说到:“你们都早点回去吧。”说完转身下了海,游到那对夫妇身边,三人搭着竹筏往前推行。
“秋一你可一定要回来呀……”看着夜色中的黑团离岸越来越远,嘎子婶再也忍不住了,流着泪向前一步叫唤而出。
“叫什么叫什么,你就不怕招来巡警害了秋一啊!”王二爷有些急躁的对嘎子婶低吼到。
“我……”嘎子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支吾着。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向四周望了望,好在一切风平浪静,又都转头望向在海里的黑团慢慢地变成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陆续离开码头。
“淑姨淑姨,快看,快看!”秋一突然手指着远处兴奋大声地喊到。
简淑云抬头望向秋一手指的方向,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海面尽头有依稀的点点灯光。一股狂喜瞬间冲刷了刚刚的筋疲力尽,情不自禁地喊道:“我们到了,我们到了,秋一,我们到了。”
“到了就到了,你喊什么喊,这不还没到吗?”章福贵又开口反驳到。
一起游的这段时间里,不管淑姨说什么,福贵叔就否定什么。不管对不对,他总能自以为是的反驳。而简淑云开始的时候会据理力争,可福贵叔完全油盐不进,无理也会一直扯着嗓子喊,只认自己的理。淑姨虽然生气,但是总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与情绪,就会直接不理福贵叔。如此反复几次,秋一也习惯了。至少他们三人是互帮互助游到这的。
“啊!建国……建国……”随着简淑云一声急促又惊恐的喊声,秋一立即回过头。发现竹筏一边的油桶和建国不见了。就马上一头扎进了海里,紧接着简淑云和章福贵也潜下水。秋一一把抓住往下沉的建国,三人合力把建国拖出水面。
“你干什么吃的,让你高兴让你喊,孩子怎么会掉下去的?你怎么看的小孩?”章福贵浮出水面急吼吼地叫道,顾不得脸上嘴里的海水,也完全不顾边咳吐边哭的孩子。
“我高兴我忍不住喊一下怎么了,我怎么知道建国会突然掉下去啊,我也不想的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会骂人。”简淑云带着哭腔委屈地说到。身体在海水里不停地哆嗦着,双手却紧紧地抓举着因呛了海水哭个不停的建国。
“你还有理了,我说游不到的,不能泅渡到惢岛,你还非不听,现在好了,建国怎么办?”章福贵气急败坏的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