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反悔

你不是喜欢听昆曲吗？都雨是正经昆曲花旦出身，到时候协议营业期间，至少你们还能有个共同爱好和共同话题，不至于演都演不下去。”

秦烨没去管封意字里行间对他的不信任，转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为什么别人的配置都比都雨合适？”

封意有点不敢讲，他怕这位祖宗听完之后更不肯答应，毕竟两边连公关稿都写好了。

“呃，按照你的规格，找合作方怎么着也得长相、资源相匹配吧。都雨长相是没问题，但圈内地位和你比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看秦烨没什么表情，封意接着说道：“我真是不知道环星怎么想的，按都雨那个条件，想捧怎么可能捧不红，但你看这么多年环星在干嘛？我这次查都雨的资料才发现，她做演员之前可是昆曲圈子年轻一辈领头的花旦，用娱乐圈的话来说，就是「昆曲一姐」。这么好的包装点，环星也从没宣发过。”

“……她为什么会同意？”秦烨望着天花板，一副放空的表情：“我听说她从来不掺和这种事情。”

封意：“？”

这两个人不是不认识吗，秦烨从哪儿「听说」的？

“摆在她面前的可是金棕奖影帝！”封意知道自己这口气显得阴阳怪气，但他控制不住，“能待在圈子里的，谁不想红！”

秦烨想了想，说：“你自己都说了，选她我吃亏，如果她只想借我的势，以后我只有更吃亏。”

封意一整个大无语。

他们是背了对赌又提前发了公告，才着急找协议对象。都雨就算有些负面能影响什么？更别说这都是杂志的捕风捉影，没个实锤的事情，安心等公安调查的公告出来自然能够澄清。

人家会答应，不图借势，难道图人吗？

况且那天在公司，封意是觉得秦烨同意了找都雨，但今天到了秦烨家，他又没这么肯定了。

“现在不谈吃不吃亏的问题，公司和老刘那边都谈好了，双方带着法务来回沟通了三轮，都雨连保密协议都先签了。我们这里现在说不干，环星那边能善罢甘休吗？”

秦烨沉默了会儿，问封意：“那你们谈好怎么对外公布恋情了吗？”

听他这么问，封意松了口气：“我们打算找个熟人先放点风声出去，这样自然有记者会想搞你的独家新闻。到时候你多出入几次她家，等记者拍了照片放出去，就都知道你们在恋爱了。正好顺水推舟，对冲这次的负面。”

秦烨：“公布之后，记者采访问起恋情怎么说？”

封意：“老刘的意思是，地下恋2年，感情稳定，由于双方工作圈子不交叉，双方公司及身边友人均不知情，被记者爆出恋爱传闻后火速认爱。”

秦烨：“那分手的时候怎么说？”

封意：“双方身份和圈子差距过大，行程忙碌聚多离少，回归朋友关系，彼此祝福。”

秦烨：……

那老狐狸想的还挺周全。

封意其实到临走也不确定秦烨会不会好好地配合。认识他十几年，秦烨不是没谈过恋爱，每次时间都很短，还喜欢藏着掖着，纵观他的历任前女友，清一色的清纯挂，笑起来甜美的长相。

都雨虽然相比起来更加漂亮，但属于偏艳丽，漂亮里带着攻击性的长相。不过可能因为是戏曲花旦出身，都雨的身上又自带了些清冷和多情，中和之后变成了独特的清丽雅韵。

男人嘛，就算是营业恋爱，也还是会想找个自己喜欢的类型，封意觉得都雨应该严重不符秦烨的审美。

所以莫不准自家影帝心思的封意猜，大概因为长得不合眼缘，秦烨才会答应了之后，临门一脚还想着反悔。

怕秦烨反悔的这个担忧，一直延续到两边经纪公司带着艺人私下的第一次见面。

圈子里虽然捆绑营销炒作的明星不在少数，但对圈内圈外都是当作真恋爱那么演，娱乐圈没秘密，圈内的风声传点去圈外，粉丝不买账的也有前例。所以营业协议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艺人对外，别说媒体、粉丝那边需要把戏做足，就是对着圈内人，也得演个全套。

骗得过自己，才能骗得了别人。

刘竞远事先通过香港那边的朋友，向一家当地八卦杂志记者透了点消息。

记者非常识相，当期出刊的杂志，封面放上了秦烨和都雨的剪影，还给起了个标题：

「女花旦拿下男影帝 白日爱巢缠绵造举报」。

封意收到刘竞远助理发来的封面照片，差点没笑的厥过去，默默地在心里赞叹了句：「不愧港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