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南朝着声音的方向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清雅的身影,一如既往。
只是这些姑娘们知道,他再也不会来了。
“主人,主人,你现在仙力尽失怎么能去徐府冒险呢。”
灵剑一下又一下着急撞击着青石板路,发出铮铮鸣叫。
剑客与灵剑之间的联系使他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
谢云南清浅的笑了一下,“我不用仙力,也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况且……”
像是想到了什么,谢云南眼神迷茫了一瞬:“这个地方,我似乎冥冥之中早就应该来一趟。”
灵剑听不懂主人的意思,自从主人舍弃凡人的身份,满身血迹在炼剑池中爬出来,选中它的那一刻,它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一辈子维护主人的意志。
“你真的要去救她吗?”
与灵剑的焦急相对应的是心府中女声冷静的反问声。
“为何不去。”
油纸伞遮不住越来越大的暴雨,浅白衣袖浸了半截。
谢云南低头看着湿润的掌心,那道姻缘线越来越浅,微不可察。
“总要去救她一次的。”
“不论—早晚。”
他抬眼看着苍茫天地,雨入山峦,若有若无的屏障笼罩了整个大荒。
寒风吹起散落的发丝,谢云南无意间呢喃道:
“其实001,你也想让我去的吧。”
心府中的声音,沉默了许久,终是应了一声。
“嗯。”
——
浓重的黑,分不清日夜。
萧玉伏在冰凉地面上。
大理石做的地板,最是寒凉。
即便是春夏之际,也冻得人发颤。
空荡荡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萧玉蜷缩成一团,哆嗦着嘴唇,牙齿咯吱作响。
她知道的,徐嘉华一直对她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敌意。
上次一被他从马车上抓回来,她就被关进了这间屋子里。
触目可及,都是黑压压一片,一点也不透光。
萧玉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就凭着别人送饭的时间估量着时辰,一根又一根硬生生拔掉自己的头发记录时间。
一刻,二刻……
时间滴滴答答走着,她仿佛被所有人遗忘在这里,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死。
也好,她早就习惯了这样孤立无援的局面,倒也不会失望难过。
萧玉咬着牙,她不知道为什么徐嘉华要把自己关起来却又不处分自己,也不来见她。
但她从送饭打扫的仆役们嘴里面听闻,少夫人病的越来越严重了。
燕飞羽被强制留在少夫人身边照顾她们母子。
所以只要燕飞羽还活着,徐嘉华就不敢对她轻举妄动。
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生与死,而是生不如死。
萧玉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眼睛看不到任何光,突然觉得自己跟活在地洞里的鼹鼠也没有两样。
漫长的时间流逝中,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也变慢了,甚至产生了就这样等待枯萎死去的想法。
只是,谢云南那个瞎子还在外面等着她,怎么办?
一想到谢云南,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了些勇气,全身有些控制不住的异动,发丝快速飞长着,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嗷呜”的磨爪声,蠢蠢欲动,一双绿眸在暗不见光的屋子里发亮。
为了控制自己,萧玉发狠似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浓重的异香布满了整间屋子,甚至透过封闭的门窗透向外面,将她即将蔓延到屋外的发丝又吓得缩了回去。
稍后,屋子外的人也闻到了这股诡异的味道,连忙禀告给了少主。
——
兰香院内,徐嘉华看着侍女们火急火燎地给江云瑶喂食汤药,却被她一手打翻汤碗,汤汁直接溅到了他干净的袍子上,面上却没有丝毫怒气,只是让下人多去准备几碗,灌也给她灌进去。
“徐嘉华,你这个疯子,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违背伦常的变态!”
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从早到晚,从未停歇,狠毒染上了她曾经美丽的面容,扭曲成旁人不认识的模样。
徐嘉华早就习惯了江云瑶这幅随时随地发疯的模样,只吩咐下人们照顾好她,千万要保障好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是不会让这个孽种生下来的!绝对。”
江云瑶大喊大叫着,发丝凌乱,下一秒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声音了。
徐嘉华他竟然在汤里下药毒哑了她的嗓子。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这么狠心。
即使她陪伴了他这么多年,也得不到他一点怜惜,取代不了江婉在他心里的地位。
但那又如何?
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