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戴未眠走的突然，这几天棉花都怏怏不乐地趴在门口，每当有和主人体型相似的女人它都会跑出去追上那些匆匆的脚步。

循环往复，失望而归。

狗狗在陌生环境待太久，加上没有主人陪伴度过很容易变得焦躁不安，引发一系列疾病。

前几天，武云登还能用零食引诱它出去散散步舒缓心情，到现在它已经开始出现了食欲不振，排便不良。

“店长，你能联系到棉花的主人吗？打个电话让它听听声音，或许会好点。”

燕栖归点开微信，消息框还停留在通过好友申请的问候语。他将棉花的情况短暂复述一遍，对方很快打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棉花！有没有想妈妈？”

棉花很快从地上蹿起，在原地转圈，舌头舔上手机屏幕。

“咦咦咦……妈妈很快就回来，你跟哥哥姐姐们再玩两天，后天妈妈就来接你回家好不好呀？”

哄好棉花，戴未眠还想说几句，燕栖归就迫不及待挂断了电话。

武云登发现挂断电话的燕栖归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像是刚送走什么瘟神。

“我和她现在没什么，之前也不是要好的关系。”

“店长，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我的意思是你好像没有义务跟我解释这件事。”武云登摆手，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堵着的那点不舒服一下子消失殆尽。

燕栖归啊了一声，摸了摸后颈，说话变得有些支支吾吾：“我……我就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她为难你，你一定要跟我说。”

武云登似懂非懂地点头，最近大型犬多，货来的勤快，二人简单闲聊了几句又开始忙手头的活计。

等事情做完已是傍晚。武云登看了看时间，距离下班只剩十分钟左右，换完猫砂盆差不多就能收拾回家了。

“云登……”

“店长……”

面面相觑，二人又同时示意对方先说，谦让半天还是武云登不好意思的先开口：“我就是想随口问问你晚上吃啥。”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这句话武云登可以理解成为燕栖归想邀请她晚上一起吃饭的意思么？

“我有点想吃你之前说在学校附近的那家麻辣烫，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吃吗？我请客。”

燕栖归双手插兜，衣兜的内里快给他搅成一团，面上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便宜不占王八蛋，说好你请我！”武云登踮起脚笑着拍上燕栖归的肩膀，身旁的棉花也伸出左前肢学着她拍了拍燕栖归的脚。

宠物店到学校开车过去需要半小时左右，冬日低温下，车长时间不开很容易熄火。燕栖归尝试了几次，脸颊涨得通红，副驾驶的武云登手已经偷偷摸上了安全带的纽扣，象征性询问道：“不然我们坐公交车去吧，126直达。”

正是饭点，家家户户的灶头大开，锅气跟着冷风吸入鼻尖，街上的小吃层出不穷，武云登吞咽着口水，将头埋进围巾。围巾阻隔了大多数香气，却没能阻隔她现在迫切想吃饭的心情。

邀约人燕栖归现在处境也颇为尴尬。他时不时偷瞄并肩的少女，在经过一家关东煮小摊时，捕捉到了她恋恋不舍的目光。

他停下脚步，走上前，老板热络地递上纸盒。白气领着浓郁的鲜味在一隅蔓延，清澈的汤底咕哝着推起诱人的丸子，豆泡顺着沸腾的汤汁飘散。

燕栖归指了指鱼籽福袋，道：“帮我装一个这个，再要一块萝卜。”

随即看向探出脑袋的武云登，“我有些饿了，你要吃什么？”他拎起竹签，扯出长串的玉子烧：“这个吃吗？”

武云登重重点头。燕栖归每夹起一道菜，都会下意识瞧她一眼，眼看各种丸子陆陆续续塞满了纸盒，武云登立马摆了摆手：“我们待会还要去吃麻辣烫呢。”

这次她没等燕栖归拿出手机就利索的付了钱，“总得我请你一次，有来有往。”

夜晚少食，武云登囫囵塞下几颗丸子，就有了些许饱腹感，再吃下去麻辣烫她就真一口吃不下了。但她不敢声张，武云登能看出来燕栖归是发现她饿了才停下来买了这份关东煮。

碗里还有大半，燕栖归一开始假模假式吃了一串鱼籽烧，没再动过。

武云登能意识到对方是怕她饿着想让她多吃一点，只是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最后举起一串丸子将就着咬了一口，以示她也在认真消灭这份食物，随后道：“那个店长……还挺多的，你也多吃点。”

武云登殷切期盼，燕栖归能在这一刻明白她的意思。

燕栖归转头看她，冷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可爱的眉眼里盛满了期待。就差把‘我快吃饱了，帮我也吃点’的想法写在脑门上了。

认识武云登半年有余，燕栖归发现她的心里藏不住一点事，所有情绪都表露在那张脸上，好像全世界的缤纷都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