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流逝，不曾被人发觉，或许只能在课桌上越摆越多的书中、窗外渐渐飘落的树叶里找到一丝痕迹。

人在真正忙起来的时候，似乎总是感受不到时间和周围事物的变化，但时间从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停滞不前。

每天的体育训练、一场接一场的考试，初三的第一个学期，大家就已经感受到了中考前该有的气息。

“嘭——”程雨渎冲进教室，一屁股坐到座位上，发出一声巨响，好在是下课，教室里比较吵闹，没有引起多少注意，除了她亲爱的同桌。

唐凝砚手里还握着笔，偏头看了她一眼。

程雨渎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抓着唐凝砚的胳膊说：“我刚刚……去……老班……办……”

唐凝砚皱了皱眉，打断她：“要不你先缓缓？”

程雨渎听话地深呼吸几次，又喝了口水，才压低了声音说：“唐姐！你牛逼啊！！！”

唐凝砚淡定地“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看她的试卷。

“不是！”程雨渎凑到她耳边，“你这次期中考试是第一啊！”

“我哪次不是第一？”当然如果是全校的就更好了……

“哎呀，我是说！你！这次！是全校第一啊！”

唐凝砚闻言愣了愣，然后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去老班办公室交一份表，然后我就看到他桌子上放着成绩单，我确定断定以及肯定，你级序是1。”

程雨渎声音压得很低，毕竟这成绩单是她偷看的。可即使这样，唐凝砚也听清了每一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陈暮卿。

那天过后，她突然觉得那道身影好像就是陈暮卿，而且自那以后她好像再也没在学校里见到过他。

“刺啦——”椅子在地上滑动，唐凝砚起身向外走去。

“你干嘛去？马上要上操了。”程雨渎拉住她的袖子。

唐凝砚像是突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抽出她刚才写的卷子，随意拿了只笔，将刚刚算出的最后一道题的答案写上，走了出去。出门前还不忘回程雨渎一句“我问道题。”

程雨渎被她刚刚一波操作惊地说不出话来，心想：这一秒写答案的架势哪里像是去问题啊，这怕不是去砸场子的吧……

唐凝砚站在办公室门口，突然就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成绩迟早都要公布的，迟一点早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如此，那……

“报告。”

咳，反正来都来了，理由都找了，那就进去呗。

办公室里只有张华军一个人在，唐凝砚推了推眼镜，将刚刚拿的那份试卷递给他，说：“老班，这是我刚刚做的试卷，您看看。”

已经初三了，光是老师和学校布置的题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张华军鼓励学生平时自己多找题去做，做完了或是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他。

张华军看着试卷，越看越满意。

唐凝砚做的试卷很有个性，既有女孩子的细心与严谨，又有男孩子思维上的特点——活跃和大胆，而且可以看出，她一定是练过字的，字体清秀又不失力度，老师们都很喜欢看她的卷子。

张华军看到最后，笑眯眯地说：“不错，最近状态很好啊，继续保持。”

“谢谢老师。”唐凝砚微笑着，状似不经意般闻道，“老师，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