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
太后面色慈祥地望着殿中少女,“快快起来,快来坐。”
待祁允砚落座在太后右手下的坐席上才微微对祁允硝点头。
“哀家都多久不曾见过你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进宫来看看哀家。”太后虽是不满可语气中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还不等祁允砚开口,一位祁允砚叫不上名字的嫔妃便“好心”解释:“太后又不是不知六小姐是最不喜欢出门的了,谁能劳动六小姐大驾啊。”
祁允硝一听脸色不悦,即道:“阿砚前些日子落水了,是不是还感染了风寒?又逢母亲忌日上山祭奠,难免忙些。”
“落水?”太后听到此处又拉过祁允砚左看看又看看,“嗯,瞧着是瘦了不少。怎么好端端的落水了?”
“左不过是小孩子家玩闹罢了。”
那嫔妃又先一步回答,被太后呵斥才安分。
“晔妃,今日你倒是活跃不少啊。怎么的,如此关心宫外之事怕是皇帝下的禁足还没禁够吧?”
“嫔妾不敢。”晔妃恭敬低下头,不再言语。
祁允砚就说看她有些眼熟呢,现下她是想起来了。她是元琅的小姨母,是元家后继主母孙氏的胞妹。孙氏一直想除掉元琅,可被祁允砚搅和。晔妃是她妹妹,孙氏自然不会在晔妃面前说祁允砚的好。
这晔妃生有一女,是汴京的四公主扶瑜之。听说她爱慕郑佳阳,与郑佳慧更是交好。前几日将祁允砚推下水的正是扶瑜之主导的,虽说郑佳慧替她挡下来但想必她的母妃是清楚的。
“太后阿砚无事。当日的事都怪阿砚不好,阿砚明知道四公主爱慕佳阳哥哥却还是收了佳阳哥哥的点心。我当时和四公主说了,那是佳阳哥哥买给板栗的,四公主不信,这……这才……”
祁允砚说的隐晦,又不忘添油加醋,“四公主想把我按在水下却不想池子中的青苔太滑,她摔了一跤。郑佳慧被她拽了一把也摔了下去。如此看来她们也受到了惩罚,太后就不要怪罪了。”
“我就说前些日子小四怎么被皇帝下了禁足,原来是因为这个?皇帝罚是皇帝的事,哀家准你们母女二人抄写《佛经》九十九遍,算是代后宫佳丽对西北公主的欢迎之意了,如何?”
“太后,臣妾……”
“既然如此你就跪安吧,不写完也不必出来了。”太后一挥手,又对其他人道,“你们也退下吧,哀家和六丫头还有话说。”
“是。”
待众人退下祁允砚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看着太后笑眯眯的她心下了然,“您早就知道了?”
太后笑着不说话,眉目间是慈善与无奈,“是,哀家早就知道了。但那是皇帝罚的,不算哀家的态度。”
“太后娘娘,您这么维护我一个外人,如果我是四公主我肯定会很伤心的!”
看祁允砚矫揉造作的模样,太后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个小没良心!瑜之要是有你一半惹哀家喜欢,哀家也不会这般对她们母女。”郑佳阳那小子,沉稳,将来定能在朝中有一番作为。如此人才不可有瑜之这位跋扈的夫人,圣上清楚却不忍女儿伤心,算是默许了瑜之。可哀家是清醒的,这桩姻缘,成不了。”
见祁允砚不搭腔,太后也不知这姑娘怎么了,试探道:“小四大不了你几岁,她早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你呢?”
“我?太后难不成还要操心我?”
“为何不?难道你还真想找个穷书生嫁了?”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太后见她还要张口搬来那套说辞皱眉看她,“辛弃疾要是知道有人能把他写的诗当做自己生活的向往一定会很欣慰吧?”
祁允砚知道太后这是调侃自己呢,也不理她。想起祁哲宣今早说太后有意撮合自己和扶亭礼,祁允砚心生一计,料定太后定然不知昨晚之事。
“您可知昨晚城中发生了何事?”
“何事?”
祁允砚仔细端详着太后的神情,见她确实不清楚便买起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