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兵
祁允砚自幼受尽千帆宠爱,但凡是她喜爱的,第二天都会出现在她面前。
久而久之,京中便传言出这位维安侯幺女被宠的无法无天,是温室花朵,有辱愧将门之风。京城中盛传祁允砚的关键词变成了:纨绔、不学无术、将门之耻。
年仅六岁的祁允砚却一个箭步冲上讲台,将说书人手中的扇子打落在地。
说书人冷不丁被不知从何处来的小娃娃打扰,张嘴就想质问她是谁家孩童,竟然如此缺乏礼数!
“你适才还说我无法无天,愧对将门。现在却不认得我了?”
“你……你是……”
看着说书人哆哆嗦嗦,舌头都捋不直的滑稽之举,祁允砚嗤笑出声。
“就是你在京城之中四处诋毁我的名声?怎么敢在我身后造谣却在人前都不知我是何人?可见你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虽是六岁孩童,气势完全没有被对面的人所打压,言行举止也不输于成年人。引得台下不少人纷纷投上好奇的目光。
众位观客原本见小小孩童打乱茶肆秩序,还想让她的家里人对她好生管教。现下却见台上如此光景,倒是这位说书人有错在先、造谣生事、借维安侯的声望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了。他夸大其词,言语虚假之名一出,怕是在京城也混不了多久了。
那说书人也见识不对,自知有亏,只讪讪地留下一句:“一个小破孩要什么名声!”
这下倒不用祁允砚亲自出马,身后那群看客就能把说书人用吐沫淹死。
从那之后,坊间便时不时传出关于祁允砚的英雄事迹:“只在维安侯的六小姐在田里就没有小混混来闹”、“六小姐又把恶霸的儿子打了”、“六小姐从地主手里救了被困的少女”等等。
世人这才知维安侯的这位六小姐是一身正气、见死扶伤的小英雄,乃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也担得起“将门之后”这四个字。然后祁允砚的关键词就变成了:嫉恶如仇,助人为乐,名副其实的将家之后。
所以祁允砚在元孙氏的院子中种了夜来香,导致引来几条小蛇致元孙氏昏厥。虽说祁允砚自己也去大理寺转了一趟,但她却有太后撑腰,元孙氏对祁允砚也只是馋猫看鱼缸——干瞪眼。
那件事后元孙氏也没太刁难元琅,她惹不起祁允砚,更惹不起太后。
祁允砚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元孙氏还不肯放过元琅。
“大夫人可说如此关着她多久?”
“未曾说过。”
“元太傅呢?”
“此时应当还在皇宫。”
“那这件事便简单多了。”
祁允砚眼珠一转已经想到办法。她示意桃然和小萄将耳朵凑过来,祁允砚俯首在她们耳边低语着……
一炷香后。
已经数日未归家的元太傅元封出现在自家门前。元孙氏听到小厮来报说老爷归家了,便急忙笑盈盈地出门来迎。等她走到大门口,却看见她家老爷身后站着的正是小霸王的四哥——祁哲宣。
刹那间,元孙氏僵硬的嘴角,不知是该弯下去还是扬起来,只得尴尬地站在门前。
元孙氏是由元老太夫人一手扶持起来的,元封自是不喜却也不能扶了母亲面子。如今有贵客上门她却只是呆傻站在自家门口不迎客人上门,这倒叫元封从心底更厌恶了她几分。
“叫祁侍郎看笑话了,贱内怕是看祁侍郎如此青年才俊一时间看呆了,还请祁侍郎海涵。”元封嘿嘿一笑,对祁哲宣说道。
“元伯伯这是什么话,哲宣不会在意的。再说元伯伯是我的前辈,咱们两家也算世交,伯伯叫我哲宣就好了。”
元封看着如此明事理的祁哲宣心中很是欣慰,不愧人家十七岁便中了探花,在朝中深受陛下赞许。
元封点点头,又转头不耐烦地对身后管家道:“去沏壶茶来,要今年皇上赏赐的黄山毛峰。”
吩咐完便领着祁哲宣去了大厅。
正值夏末,院中早已没有了知了鸣叫声,反倒是树叶沙沙,风中不自觉地添了几分微凉。
祁哲宣看着一片树叶从树枝上脱落,在空中打了个漂亮的螺旋弯平稳的落在地上,转头打断了正滔滔不绝的元封。
“元伯伯,你在马车中便已经同我说了很久了,这咱们进了家门又说了有一会了。伯伯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被祁哲宣这么一提醒,元封脸上也丝毫没有不悦的神色。反而端起一旁快凉透了的茶喝了一口。
“伯伯和家父也只差了几岁吧。看伯伯家中茶叶、杯具皆是尚品,就只伯伯定是一位爱茶之人。可惜家父可没有元伯伯这么喜欢喝水,所以当晚辈的看到长辈冷落了身旁的茶杯总想唠叨几句,成习惯了,希望伯伯不要介意。”
“无事!”元封大手一挥,“祁侯爷是习武之人,自然不同我这种问人一般有闲暇去钻研茶道。我倒羡慕祁侯有你们这几个年轻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