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一侧的护卫见他醒来,起身下跪:“主子,勒马尔派来的细作已经死亡,尸体也被带回。属下办事不力让主子身陷险境,属下有罪请主子责罚!”
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单膝跪地抱拳请罪的护卫,皱了皱眉只是道:“林中那人是何身份?”
“是维安侯府上的六小姐。属下当时赶到时发现勒马尔已经死了,因六小姐在,属下便在暗中观察没有露面。”
“嘶。”
床上的男人起身不料却牵扯了腹部的伤口,他将手地给跪地的男人,“戟墨。”
被称戟墨的护卫立马起身将他搀扶坐起。
“主子腹部受伤幸亏被六小姐暗卫及时救助才……”戟墨话还未说完便知是自己的过错才导致主子一人带伤遇敌,否则也不会牵扯伤口被六小姐暗卫所救。
“我无碍,你不必自责。将你看到那位六小姐的一言一行都说出来。”
“是!”
禅房中,祁哲宣一手端着姜汤一手推开门。房中静悄悄的,只有沉重、均匀的呼吸声。
祁哲宣走至床前,触及祁允砚的手心,他的手却像是被火灼了一下。祁哲宣急忙降手背贴上祁允砚的额头,手下是滚烫的温度。
“让你不要出门不要出门!淋了一身雨回来这不又发烧了!你何时能让四哥省省心呐!”
祁允砚迷迷糊糊听着暴躁的四哥念叨自己,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视线也模糊起来。
她看见自己跪倒在树丛中,脖间被冰凉的剑刃抵着稍稍渗出血来。祁允砚神色镇定地仰视着执剑之人,手下却不着痕迹地抓紧地上的杂草。
“维安侯、祁大将军府的六小姐,祁允砚。竟然敢偷听本王与他人交谈之事,你好大的胆子!”
他说着,竟然又将剑往前抵上半分。
颈处的刺痛感让祁允砚不敏倒吸一口凉气,仍是直着身子道:“宸王殿下怕是误会了。小女不过是途径此处,并无听清宸王所谈之事。宸王此时对小女拔剑相向未免有些太不怜香惜玉了?”
“废话少说!”
祁允砚只感觉自己被银光晃了眼,脖子间竟然凉凉的像是漏个风似的,还有些滚烫的液体滴答滴答地从脖颈流下,钻进她的衣服里。祁允砚不可置信地看到自己竟然身首异处,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之中!
“啊!”
正在给祁允砚擦拭身体的小萄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只见祁允砚摸着自己的脖子好一会才意识到小萄的存在。
“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啊?嗯。”
祁允砚看着小萄手中拿着一块方帕,旁边小凳上放了一盆清水这才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祁允砚咬了咬舌头,松了口气心叹道:原来就是一场梦罢了。
“小姐发热昏睡了一日了,如今醒了可还觉得有何处不舒服?”
还不等祁允砚回答,她的肚子便先出声抗议。
祁允砚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小萄笑笑,道:“我有点饿了。”
“小姐都一整日没吃东西了。小姐稍等等,小萄给小姐备下的粥正在锅里热着呢,就不知小姐何时醒来呢。小萄这就去端来。”
粘稠的米粥顺着食管流进胃里,祁允砚这才感受到十足的暖意淌变全身。可算是将噩梦中的寒凉全驱逐了去。
祁允砚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着粗糙的陶瓷白碗凹陷,定定地想些什么,丝毫没注意到碗中的粥早已见了底。
“小姐怎么了?怎么抔着碗发呆呢?”
小萄接过祁允砚手中的碗,又问道:“小姐可还要?”
“不要了。”
祁允砚顺着小萄所在之处瞥见她身后的窗台上竟放着一株树苗。她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山上的那株,也不顾得只穿了里衣便下了床。
整株橘子树苗沐浴在光束下,祁允砚手抚上它的茎叶,温温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可退烧了,又有时间打理你的心肝宝贝们了。”
祁哲宣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口中的“孩子们”定然是指祁允砚地里的那些宝贝了。想到这里,祁允砚嘴角一弯,竟敢觉得她四哥形容的不甚贴切,也难得没有还嘴,转而放下手去桌边替他斟了杯茶。
“远方传了消息来。”祁哲宣压低声音,沉沉道,“大漠与我朝代代联姻,听说今年正好到了大漠雪王之女——鲁努圣嗒及笄之年。雪王已与圣上表明,这鲁努圣嗒自小便想做宸王的王妃,希望圣上能够允准。不过宸王殿下是何人,真能说要就给,于是圣上便说让公主来京城感受人文风情,此后再考虑宸王一事。这不,还有不出半月此女和大漠使者必到京城。礼部召我回去商量公主来京的各项事宜。”
“嗯。”
祁允砚连睫毛都没动一下,似乎在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我又不着急回府。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