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鹤
们朝气的样子,谁不知道这老妇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合庆公主的驸马死的早,她身子早些年坏了,很难再有孕,名下只有一子,这些年刚好到了娶妻的年纪。
其子名叫赵兆,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合庆公主也能为他采了来。这样溺爱的环境下养大,京中纨绔子弟他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我未曾见过赵兆,虽然我也是混日子的那种人,但是比起外面,还是更喜欢待在家中。兄长前几年一直在外打仗,一年或许也只能往家中寄两三封书信,他不在的时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来打理。他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信里也都只是说些最近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问我近来可好。我每天会给他写回信,军中战事紧急,这些回信往往寄不出去。一开始我只好把它们都放在屉子里,用布帛包好收着,后来屉子里装不下了,我就差人专门做了个小柜子,用来存放这些信。
小柜子也快装不下的时候,才等到他凯旋。只是他伤了腿,以后可能会留下顽疾。
合庆公主在宴会上,常常会出些题来考问各家女眷,谁答的最好,彩头就是谁的。
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去参加也就是走个过场,若是赢了彩头被合庆公主缠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冬天的衣服太难穿,我干脆让夕照进来帮我。
她接过我手里的腰带,仔细抹平衣服上的褶子。
在给我束发时,夕照手一顿,问道:“小姐,这块可要擦点粉盖住?”
我瞥了眼铜镜,原来是山水不知什么时候在我脖子上弄了点痕迹。
“不必了,待会把那条兔毛围脖给我拿来。”
她打开首饰盒呈上来,我只挑了根黄玉簪子和一副玛瑙耳坠。
点上口脂,就算打扮完毕了。
“小姐真是貌若天仙。”
我抬眼看去,镜子里的人肤若凝脂,一点红唇,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有几分凌厉。我又对着镜子笑笑,杏眼微弯,整个人看上去好相处了很多。
等欣赏完了,我开口:“今日早点过去吧,马车备好了没有?”
“回小姐,都准备妥当了。”
等走到了府门前,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
“阿兄,你怎么来了?”
鹤蝉噤还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十六站在他身后,应该是推他过来的。
“可是去赴合庆公主宴?”他低咳两声,问我。
我点点头。
“赵兆不是个良人,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多带个人也放心。”
鹤蝉噤话音一落,身后的十六就向前半步,意思很明显。
我挑挑眉,拒绝了他这个提议。
“阿兄,里头都是些女眷,十六跟过去不合规矩。再说,我身边有夕照和洞庭呢,她俩能保护好我的。至于那赵兆,我可看不上。”
我这话可不是瞎说,夕照和洞庭虽然平时负责我的起居,但是也会些拳脚,算我的半个侍卫。
鹤蝉噤见我拒绝,也就不再多说。
夕照扶着我上了马车,车夫甩了甩马鞭,我从车窗处探出头,见他还在那里,便喊到:“外头风雪大,快回去吧。”
也不知他听见了没有,没有动。
直到鹤蝉噤的身影变成个小墨点儿,我才收回视线。
“小姐和大公子都牵挂着对方呢。”洞庭嘴甜,适时地端来一杯热茶。
我就着茶水吃了几口点心,感觉有大概五分饱。现在多吃点,待会就能少遭点罪。
合庆公主信佛,只吃素斋,所以宴会上的菜大都也都是些素食。偶尔有一两道荤菜,只是大家看在公主面子上,没有人去吃。
我也不愿意做这出头鸟,所以干脆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小姐,到了。”
夕照把请帖交给门童,不过几息就迎面走来一个圆脸的婢子,穿的一身桃红,看上去倒是很讨喜。
“几位贵客请随奴来。”
公主府的布置极尽奢靡,府内有一座送子观音像,观音像膝下有十八子,用的是上好的玉雕成的,观音本尊全身则是用的金镀上去。每每看到这金子做的观音,玉做的子,我都忍不住感慨这世道要是没钱,恐怕连佛都信不起了。
宴席是在公主府后院摆的,才是刚刚进了这后院的门,女孩子们笑声谈话声就隐约地可以听到了。
绕过回廊,看见大多数人都围着合庆公主说话,小部分聚在旁边吃茶聊天。
“云声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样一句话。
合庆公主抬头望过来,慈眉善目地笑着,冲我招招手。
我行了个礼,走过去,从夕照手里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的东西,笑着开口。
“去年的迎春宴上,云声听闻殿下想要静恩大师的孤本,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