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二日红菊敲门来唤燕雉起床去前堂请安，燕雉称病，让红菊去送信。

红菊以为是醉酒未醒，便未放在心上，结果一连几天，燕雉都称病不出，连她也不给见。

红菊担心，想让乔留去找大夫，结果整个院子都不见他人影，不知他整日在忙什么。红菊和乔留来了之后，燕雉便将那两个小丫鬟打发回去了，因此红菊身边没有人手，只能去替燕雉说明身体抱恙不能请安的情形，又急匆匆地去外头请大夫。

她穿着一身嫩绿的衣裳，头上绑着两个小丸子，面容清丽，仔细看倒是挺漂亮。她刚出门，便被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拦住了。

“姑娘！”

那人突然出现在红菊面前，将她吓了一跳，她双手抱胸警惕地看着来人，一点儿也不认识，迟疑问道：“大哥您是？”

“你不记得我了？”那男子降低了声音，“红菊姑娘，我是小满呀，你和乔留住齐王府上的时候，还是我接待的你们。”

红菊想起来了，眼中的戒备尽数消散，略带惊喜道：“啊，我记起来了，齐王还好么？小九儿近日有没有闹？”

“正要找你说此事，二皇……公子请你去府上叙旧，顺便看看小九儿。”

听见这话，红菊脸颊泛红，神色有些为难，搓搓手道：“我今日还要给小姐去请大夫，您看明日可以么？”

“可以！”

小满十分爽快应了，还带着红菊去了太医院。

大夫问症状，红菊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能说是比较嗜睡，大夫只给她开了副安神汤。她想请大夫去看，那值班的年轻大夫不耐烦：“看不见我这里这么多病人，先找个口吃清晰的人来说明白。”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坐诊室外头确实排了长长的队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神色满是疲惫，红菊脸一红，抱着药便离开了。

红菊一半担心燕雉，一半自责自己连大夫都请不来，神色怏怏。

回了燕府，红菊呆呆地去厨房给燕雉熬醒酒汤。她坐在炉旁，看着药材在锅里咕咕冒泡，走了神。忽得一股香风在鼻前飘过。

她回过神，看见燕娇小姐搅绞着帕子站在自己跟前，红菊赶紧站起来行了个礼。

燕娇手一摆，让她免礼，红菊便又站起来。她瞧着燕娇，燕娇也瞧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红菊试探问：“三小姐是来找我的？”

燕娇摇头：“我来找我的丫鬟绿茵，碰到你在这里发愣。”

红菊低头。

“无妨，我听说大姐近日不舒服？”燕娇觑着红菊的神色。

红菊答：“对，身子不爽，问了大夫，也没说到底是咋回事。”

燕娇眉毛一皱：“怎么办事的，稚姐姐病的严重么？”

红菊叹气：“是啊，自从上次醉酒后，不知为何后来忽然就病倒了。”

燕娇眼睛倏然瞪大，她明明将那药倒了，换了正常的药，难不成还有人做手脚？想起自己失踪的丫鬟，她心跳乱起来。

她稳了稳心神，道：“一会儿我陪你一块儿去瞧瞧姐姐，若病的重，还是得看大夫。”

红菊点头。

*

燕雉穿着亵衣，在屋中焦躁地走来走去，又扯了扯自己的领子，抓起桌上的水壶，咕咚几口便喝没了，正张着嘴等那最后一滴水滴下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动静。

她立刻窜回了床上，盖着被子，装作病入膏肓的样子。

伴随着她的咳嗽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燕雉勉励用手肘撑起了身子，先行告歉：“女儿失礼了。”

她柔弱抬头，看见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迈腿的燕娇。

燕雉便又尬笑一声，道：“原来是妹妹，快来坐。”

她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可是没想到竟这么不受人待见，病了这么久，竟无一个长辈来探望，就连平日礼数最周全的刘夫人也不曾。

燕雉看着燕娇，不知她来干什么。

原书中女主回家这段时间还经历过小小一段宅斗，给女主使绊子的主要人物便是燕娇母女，直到后来，女主和男主定了亲，这才消停了。

因此她对燕娇无甚好感，以为自己装病便能躲一躲这后宅风云，没想到她还是找上门来了。

她看着燕娇坐到了她的床边，神色怯怯问：“大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染了风寒？要不要看大夫？”

“无妨，许是前几日未休息好，躺两日便好了。”燕雉客套道，她可不想找大夫来看病，万一被戳穿怎么办。

“可以醉酒那晚之后便不舒服？”

燕雉抬眼瞧她，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叹道：“是，不该喝那些酒的。”

看着燕雉潮红的脸，燕娇心中一慌，帕子掉到了地上。

燕雉瞧见了，眼疾手快地伸手给她将帕子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