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啧，这么明显吗？

燕雉讪讪：“其实我是道姑，只是化作男人比较方便行动，官爷行行好记上我的名，我指定能为民除害。”

“行吧，我可拦了，想送死我也管不着。”衙役唰唰两笔记上名，“有需要准备的东西吗？我这边采买。”

“这个倒不需要，不知您知否知道这鬼是有何由来呢？”

“你是外地人？”衙役皱眉不耐烦道，“这女的搞破鞋，被男人抓住了，脸上挂不住自杀了呗。”

又了解了一下细节，燕雉道了谢，又从人群里挤出来，却不见了红菊的身影，她一边喊一边寻，在一处转角红菊被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逼到角落，手里还紧紧攥着她们的钱袋。

燕雉脚步踌躇，最后还是上前去狠狠推搡了男孩儿一把，把男孩推得踉跄几步，心想这是遇到了古代小混混了，心跳砰砰的，但还是挺胸狠狠瞪着男孩儿。

衣袖却被红菊扯了扯：“不是他，是另外一群小乞丐，把我的钱给抢走了，这个男孩儿给我寻回来了。”

男孩不高，衣服上打着层层补丁，头发脏乱虬结在一块，脸上也蹭着土和灰。皮肤因为长期日晒，是黝黑的颜色。

但是他眼瞳是漆黑发亮的，显得人十分精神。男孩唇角带着戏谑的笑，直接无视燕雉，对红菊道：“你是好人，还给我包子吃，我应当帮你。”

“你自己啃馒头，把包子给小乞丐？！”燕雉心情复杂，红菊实在是好，但好到尽头就是傻了！

“小姐……他们也挺可怜的，如果没有那个人给我们钱，我们估计也沦落成乞丐了。”红菊唯唯诺诺地说。

“哼。”燕雉冷静下来，也知自己的话不中听，便掀篇过去，转身走了。

红菊再没寒暄，也赶忙跟了上来。

燕雉嘟哝：“我错了。”

“嗯？小姐你说什么？”红菊耳朵凑近。

燕雉看着红菊的眼睛，那杏似的眼瞳真诚又沉静，忽地燕雉心里一股烦躁划过，嘴里的抱歉再也说不出。

她话锋一转，说起了正事：“今晚我要去县衙抓鬼，你自己在客栈好生呆着，不用担心我，我肯定没事。”

说罢又不放心：“万一我有事，晚回来几天的话，六月十八这日，你一定要去城门口那里寻我们前几日救的那个少年。”

“小姐，你怎么知道他那天会出现在那里？”

“没事，这些你不用知道，一定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就算是赖上他也不能让他离开，听到没？”

“嗯嗯。”红菊点头如捣蒜，心下怅然若失，之前小姐不清醒的时候只能依赖她，而现在即使每天她们都在一起，但是小姐已经有她不知道的秘密了。

夜幕很快降临，燕雉重新换上道士服，和众多奇装异服之人一同进了闹鬼的县衙，她找了个偏僻角落，倒头就睡。

等各路神仙吹吹打打一通后，已临丑时，哈欠声四起。燕雉睡足醒来精神异常，她微眯着眼，各个角落挨个巡视着。恍惚间看到一个高耸白色影子在树丛后横飘过去。

她心猛地一跳，手都掐到肉里，这个氛围，确实是有点恐怖的。

但她对“鬼”出现其实并不抱希望，毕竟这“鬼”往常也只敢吓吓落单的县令和老翁。被挑衅一下就出来了，这“鬼”竟这么自负？

“叮——”一声清脆的铃响，在这寂静的夜空里显得分外刺耳。昏昏欲睡的众人瞬间清醒，如惊弓之鸟挤作一团，汲取彼此的勇气。

“啊！！看后面！后面！”一声刺耳的女声喊道。

众人慌张回头，猝然一个倒吊头颅的飘过，倾泻的发丝贴着众人的面颊扫过，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异香，再抬头，却已经了无踪迹了。

“啊啊啊啊，我要回家！！”会耍杂技的瘦弱男人推开挤在他身上的众人，朝着门口逃命般地冲过去，仅仅差一步，就能推门离开了，却在这时像被抽尽了力气一样猝然倒下，鲜血从他的四肢流淌，蜿蜒一片，在夜色的笼罩下，红色的血液泛出一股诡异的冷光来。

时空顿时寂静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查看，只有众人失控的心跳和压抑的呼吸声，等待着又恐惧着什么的到来。

这时一人呼吸急促起来，几乎要背过气儿去，一边急促地呼吸，一边控制不住地哭：“我是不是，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他身边的人像潮水般退开，又聚集在一起，只剩他一人不知所措，跪在原地手扼着脖子艰难呼吸。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人吸引的时候，燕雉忽然哈哈大笑，女人清脆的笑声在这氛围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笑声戛然而止，燕雉开始浑身打颤，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时大时小，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八百标兵奔北坡，标兵并排北边跑……”

她猛地抬头，女人的脸变得惨白一片，只有嫣红的嘴唇仿佛吸过血一般，诡异的面容和道士服形成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