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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门从外面被敲响,沉沉的声音传到颜倾的耳朵里。
她并未睡着,只是突然不想在楼下待着了。
那会儿只觉得心情很燥,就想独自待一下。
听着敲门声,颜倾没理会,把软和的被子扯起来一些,然后蒙住了脑袋。
池郁进来时,目光不费力的,就看到床上的人用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副场景。
他皱了下眉,轻脚走过去,手肘上还放着的上衣拿下,放在门边的衣架上。
伸手拽了拽被子的边缘,池郁说:“不怕闷?”
被子被池郁拉出一点空隙,颜倾却没回头,她把头还埋在被子里,声音糯糯道:“不闷。”
池郁直接把她头上捂着的被子往下扯开了些,这下她整个脑袋都露了出来。
然后用手背去探她的额间。
带着些凉意的手背,不经意贴在皮肤的那一瞬间,把颜倾刺激的一阵冷颤。
她忙不迭的仰头躲开:“你干嘛呀~”语气里还带着浅浅的鼻音,是感冒还未完全消退的症状。
池郁顿了顿,反应过来,把手拿开问她:“凉?”
颜倾本就没多少的睡意,这下被他闹得更是消失殆尽。
她转过身看向池郁,眼底还带着淡淡的情绪。但她什么也没说,半个身体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颜倾问他。
“刚回来没多久。”池郁嗓音清沉,看着她又道,“柏兰说你今天遛雪花,怎么不在楼下多待一会儿?”
颜倾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池郁的表情很认真的在盯住她,那双浅棕色的瞳孔里,也好似有溢出的深情来,就那么不言的等着她回答。
“有点困就上来了。”
“嗯,今天有不舒服吗?”
“没。”
颜倾觉得,对于自己,池郁表现的总是太过紧张,好像她是纸片做的一样,被风一吹吹就会散掉似得。
但这种紧张,时常让她感到格外的恐慌和不舒服。
颜倾低声道:“我就是感冒而已,都好了的。”
池郁:“那怎么总不下楼?老待在房间不闷?”
“楼下每天除了柏兰姨,又没有别人了,我下去也没事呀。”更何况比起和人交流,颜倾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安静待着。
池郁的表情变得柔和一些:“柏兰说你这两天看着有点不开心,能和我说说怎么了吗?”
颜倾茫然了一下,“啊、柏兰姨这样说的?”
池郁:“嗯,不是吗?”
颜倾回想了一下最近自己的状况,似乎她感冒这两天,因为喉咙不太舒服就变得不爱说话了一些,除了吃饭的时候跟柏兰聊两句,好像确实没怎么跟她交流过,难怪她会这么认为。
叹了口气,颜倾说:“没有不开心,我就是不想说话。”
见她这样,池郁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笑了笑,跟她解释:“抱歉,公司这两天有点事忙,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他每次都是这般积极的跟她承认着错误,即便是一些颜倾并不那么在意的事。
一度让颜倾觉得,他简直贴心的让她不能生气。
颜倾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有点无聊。”
池郁点点头,如画般的面容上还带着未淡去的笑意,他伸手把颜倾瘦若无骨的手掌捏在手里。
“明天不用去公司,我带你出去去逛逛?”
颜倾眼睛忽然亮了亮:“那我想去看电影,兰西说最近有个刚上映的悬疑电影好看。”
池郁:“好,除了看电影还想干什么?”
想了想,颜倾说:“兰西说东屋广场最近晚上都有烟花秀,我们能去看看吗?”
池郁:“可以,还有呢?”
他对她的一向很有耐心。
颜倾把今天刚得到的消息说给他听,“兰西说她哥给她从外面带回来一只布偶猫,我想去她家看看。”
她三句话不离兰西,好像只有那位兰西的话,才能让她觉得有点意思。
池郁被她的话气笑了:“你除了兰西就没有别的了?”
颜倾抿了抿嘴巴没说话。
没有。除了兰西,她在这边好像也没有别的朋友。
池郁也不是真的介意,“明天会带你去的,现在先起来吃晚饭好吗?”
颜倾没想到他今天会过来,本来没打算吃的,但他这样问,颜倾还是点了下头。
“嗯。”
她把被子掀开,突然就想到了今天在楼下的那个女人,那个叫高禾竹的女人。
“你今天...”
池郁垂眸看她:“什么?”
“没,你先下楼吧,我等一会儿就下去。”
池郁俯身,低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