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曲 潮鸣（三）

缓缓攥紧，像是闹别扭似的，又像是在担心什么。

骇人的沉默悄然降临，夹杂三种情绪的呼吸声弥漫开。

“大哥哥，大姐姐，死……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终于，小幽的话语如同一根利剑划破了名为沉默的幕帘，可这样的话语，让我和苏沐都措手不及。

小幽抬起头，仿佛一个大人，非常冷静，甚至有些沉稳，静静地看着我们。

苏沐完全慌了神，她下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拇指，眼神游离，似乎想在飞速运转的大脑中，摘取一个最完美的回答。

我与小幽双目交汇，她的眼神中传来强烈的讯号，她想知道何为死亡——这个连大人都闻之色变的问题。

我知道我此刻不能回避，因为她是认真的。

我思索了许久，曾经写过的一个关于死亡的故事概念浮现在脑海中。

我轻笑了一声，将小幽抱到之前的长椅上，轻轻放下。

苏沐的眼光紧随着我，但她并没有跟过来，只是站在不远处，观看着我的表演。

小幽疑惑地看着我，而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旁，手轻轻地盖在她的手背上。

“大哥哥，你怎么了？”

我看着远方，平和地回答，“小幽，你相信大哥哥吗？”

“嗯，相信！”

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

“那哥哥就跟你说一说，关于死的感觉吧。”

小幽倒吸了一口气，紧闭着嘴，生怕有一丝空气跑出，搅乱了这个气氛。

“其实我曾经看到过使魔。”

“使魔？那是什么？”

“就是带走将死之人灵魂的小恶魔。也就是说，它会来带你去到死后的世界。”

“大哥哥你曾经看到过，那是不是说，大哥哥你曾经也……”

小幽突然停顿了，战战巍巍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没有哦，只是我碰巧遇到了一个使魔，听它说了些关于死的事情。”

“这么神奇吗！”小幽的眼睛顿时闪烁出光芒，她不停地眨着眼，传递着好奇的讯息，“那我可不可以见到它呢？我也好想听听它跟我说些死后的事情~~大哥哥，要怎么才能见到使魔？”

我笑而不语，而是蹲在小幽面前，握住了她的双手。

“大哥哥，能不能告诉我……”

小幽仍然没有放弃，不停地追问着。

“我可以帮你见到你的使魔，但是需要你动用你的想象力。”我用手指戳了戳小幽的额头，“光靠眼睛是没办法看到的哦！必须用心去看。”

小幽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头。

我再次握住了小幽的双手，“小幽，你相信大哥哥吗？”

小幽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现在就闭上眼睛，千万不要睁开，等我让你睁开的时候你再睁开，好吗？”

小幽疑惑地看着我，声音颤颤的，“唔，为什么呢？”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看到使魔呀。”

“那好吧。我听哥哥的话，希望我遇到的是一个温柔的使魔～”

说完，小幽攥紧小小的拳头，用力闭着眼，生怕有一丁点的缝隙。

苏沐耸肩摊手，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我笑了笑，接着慢慢凑到小幽的耳边，这要是平时，我绝对不会做这样中二和羞耻的事情，但此刻，我只想让她相信我说的美好。

“小幽，你现在开始想象自己的四周突然变成了一块青青草地。

而你此刻正坐在一棵长满了昙花的树下，或许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昙花，你可以当成是雪白无瑕的花~”

小幽的嘴巴微张，气息平稳，似乎正跟随着我的节奏，不时点着头。

“这时候一片白色的花瓣悠悠飘落到你的鼻尖，你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小幽恰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喷嚏，仿佛她已经坐在我描述的那个幻境之中。

我浅笑着，瞥了一眼苏沐，她此刻宛若一尊精美的雕塑，捂着嘴，凝视着这一切。

“你突然发现，花瓣居然在这一瞬间变成了点点星光，向上飘去。

你抬起头，居然发现树梢上坐着一位头上长着一对红色尖角的少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小礼服，看上去也就十几岁左右，脸色很惨白，此刻无神地看着你。”

“唔……那个……请问……”我刻意留出的停顿被小幽的问话填满了，她的语气有些拘束，似乎真的看见了我描述的少年，“请问你是我的使魔吗？”

很好，就是这样的展开。

一抹计划完成的微笑挂上嘴角，我刻意将本来平静的语气转为慵懒。

“哼哼……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个小鬼，真是扫兴吶。”

“诶，所以，大哥哥真的没